“白先生,您的车?我送您到车旁边吧。”
“我没有车,刚到盛化,这些还没置备。”
“那我给您打个出租车?”
“也好,麻烦你了。”
雒挽安招手拦了一辆,轮椅是医院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把手用力,想要站起来,连续两次都跌坐在轮椅上。
司机师傅下车扶他,“兄弟,还能走吗?”
白墨念咬着牙,冷汗冒了出来,最后说道:“好像没有知觉了。”
“什麽?”
刚刚人还是站着的,还说只是皮外伤,现在就没有知觉了,雒挽安无法熟视无睹,她蹲下来,目光平视白墨念,尽量稳定这位刚到盛化的先生,“白先生,我去挂个号,你别害怕。”
雪花颤颤巍巍飘落,白墨念的帽子落了雪,明明无松,可白墨念的身上就是断续飘出一缕松香。
香味盈盈,带了一团暖意。
松香染了雪,成了雪松。
“我没事,谢谢你,雒小姐。”男人很平静。
“我能问个问题吗?”雒挽安终于说道。
“当然。”
“你以前认识我吗?”
……
“姐,你听我讲,这里面绝对有问题,白墨念是什麽人,我查过,胜利螺丝厂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公司,真正的控股在京华,他空降到盛化,还愿意接手伯父的事情,能够出这麽多钱,肯定不对劲。”傅昃坐下来,看向雒慧慧。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雒慧慧回答。
“商人重利,我在公司呆了这麽久不能不知道,我觉得他之所以愿意出两千万,肯定有什麽问题,胜利螺丝厂之前效益也不好,只是沈家旗下的一个子公司,现在还留着大概是为了守护沈家已经去世的老爷子一点情怀。”
“沈家?什麽沈家?”雒慧慧想要抽一根烟,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只是搓了搓食指。
“我现在的公司和京华有一些往来,所以我知道沈家,京华沈家,祖上红顶商人,海内外都有他们的商业版图,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域,旗下有很多子公司,胜利螺丝厂基本就是被弃的,现在主要在未来産业,之前因为老爷子去世,股价不降反升,说明新的掌权人雷霆手腕,根本不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胜利螺丝厂。”
雒慧慧难以置信,“胜利螺丝厂要倒闭了还能拿出两千万赔偿?”
“问题就在这里,我对胜利螺丝厂也有些了解,行业内的螺丝残次率逐年上升,导致很多合作的企业都被迫终止合同,前阵子内部又出现了倒卖现象,不少技工被辞退,这个叫白墨念的人看着很年轻,如果和沈家没有什麽关系,很难拿出两千万,更别提接手一个烂摊子。”傅昃压低声音说道。
“姐,这件事情还是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叫白墨念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个傻子。”傅昃说道。
“不管怎麽说,白先生还是帮了我们,我还是愿意相信他。”
傅昃看向雒慧慧,眼神暗了暗。
“姐,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们公司有法务部门,这种情况我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向他咨询一下,到时候,如果伯父真的有什麽三长两短,还有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