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声越来越大,暴雨接踵而至。
红色的法拉利后面是成群的黑色迈巴赫。
饿急了的豺狼在追一只迷路的梅花鹿。
雒挽安已经没有退路了,暴雨遮蔽了她的视线,心跳如擂,暗夜和地狱,一步之遥。
快了,她记得这条路,她马上就会得到警局的救援,她有足够的金钱可以得到□□的庇护。
轰隆——
闪电劈开了前面的树,树木燃起的烈火被雨水浇灭,却横在雒挽安的跑车前面。
雒挽安猛打方向盘,却控制不住跑车的方向。
太快了,一切梦幻泡影。
s国高耸入云的树木组成的万丈深渊仿佛在嘲笑着她尽力抗争一生的渺小,浓重的黑色给她的葬礼拉开了弓箭。
她好像听到沈世觐这个给予她一切伤痛的男人猛烈的嘶喊,或许也只是跑车坠落的轰鸣。
人在死前走马灯,或许是种解脱。
她记得海水弥漫口鼻的窒息,周身冰凉刺骨的绝望,却也记得在海底深渊尽头看到的落日余晖。
明亮,耀目。
之后,便是漫天繁星。
那是她此生奢求却永远触不可及的辰光。
爱而不得,阴差阳错,事与愿违,大概如影随形。
那个在画室里的少年画下的肖像画永远成不了她的加冕。
chapter2
……
“小姑娘醒醒,到高铁站了,行李在后备箱,记得拿。”
雒挽安惊出一身汗,看了一眼表,2017年11月11日。
口鼻弥漫着海水的鹹湿,她剧烈地咳嗽着,却发现只是自己的条件反射。
她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腕,捏了捏脸上的婴儿肥。
出租车外面是十几年前的牌匾和老旧的城区,雒挽安足足五分钟才找到自己的意识。
她穿着的不是高奢订制的长裙,上面也没有繁複的花纹,只有简单甚至有线头的衣服。
她似乎有些不适应这具年轻的身体,扯下线头,看到前排司机关爱智障的眼神。
她侧过头,没有让泪水落下。
雒挽安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老款,上面还有裂痕,用胶布缠着,联系人没有各种老板也没有那三个让她噩梦的名字。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生在七年前的高铁站,她拎着行李,手上的票是家乡的方向。
京华的雪花一如既往,静谧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