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工作了,不过以后若有机会,我还是很乐意同严老板合作的。”
“这样啊,那好吧。”严位良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没问他在做什么。
他想,纪轻舟既然是沈南绮的外甥,那多半还是在解家的公司工作,大概率是解家的机械制衣厂。
“对了,”严老板倏而想起另一事道,“两位的西服已经在缝制中了,月底前我就派人送过来,都是包括我在内店里几个老师傅亲手做的,没让学徒上手,要费些时间。”
“理解,我们都不着急穿,您不用太赶。”纪轻舟替解予安回话道。
事实上,八套西装,手工定制,一个月内能全部做完送过来,他觉得已经很迅速了。
纪轻舟吃着早饭,与一旁的严位良随意聊着天。
约莫七八分钟后,沈南绮便穿着一身初桃粉的低开衩长旗袍从餐厅侧边门进来了。
“我还从未试过这样贴身的外衣,扣子一扣上,整个腰背都会不由自主挺直。”
沈南绮走到餐桌前,朝着几人说道,“穿之前感觉有些奇怪,不过照着镜子一瞧,又觉得还不错,你们看呢?”
她微微打开手臂,转了一圈,展示衣服。
“我看着蛮好的。”严老板当即站起身来,对沈南绮诚恳说道:
“其实我在做这袍子时也和您一样,担心这颜色太嫩太艳,如今穿上身却觉得不浓不淡正好,既有西式女裙的时髦,又有我们传统的风味,简直太好了。”
“是还不错。”纪轻舟暂停早餐进程,紧跟着评论了一句。
事实上,在画设计稿时,他已在脑中想象过沈南绮上身后的大概效果,因而此刻并未感到特别惊艳。
但毫无疑问,换上这件旗袍后的沈南绮确实要比平时更抓人眼球。
她的身材本就高挑,胖瘦也匀称,旗袍前胸收省、前后收腰的款式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的身材曲线。
今日她又正好穿了双浅口高跟皮鞋,走动间,低衩裙摆轻轻曳动,浅黄色的高跟鞋若隐若现,优雅又不失风韵。
不过,纵使效果不错,在纪轻舟看来,还是存在着两处小问题。
一是胸位线的低垂。
这时代绝大多数女性仍以胸部高耸为耻,常以小衫严束严压,甚至以畸形的束胸为时髦。看得出来沈南绮没有穿那种紧绷的抹胸或小马甲,但她天然的胸型显然没有现代文胸修饰的那样挺拔。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给予了这身旗袍几分松弛随性,不能算作缺点。
第二,还是面料色彩问题。
桃粉印花的料子做成长袖、长款旗袍穿上身,色彩上终究还是太满了,若是做成短袖、月亮袖或者无袖,露出更多的手臂肌肤,观感想必会更好些。
可惜,改短袖子在此时的社会风气里,定然不易被接受。
“你们二人都是这件衣服的策划者,让你们来评有失偏颇。”
沈南绮被严老板夸得自信了许多,但心中仍存有疑虑。
她扫了眼闷声吃饭的解予安,直接略过了他,转向梁管事问:“梁妈,你觉得如何呢?”
“夫人,您穿这身是旗装吧?”
梁管事先是不确定地询问,待沈南绮点头,她便马上赞道:“我虽没见过这样的旗装,但觉得它在您身上,实在美丽得很,比您原来穿的那件洋装更漂亮。”
“是吗。”沈南绮低头瞧了几眼,又看向纪轻舟道:“我看你方才似乎有话想说,你直说吧,是否有什么问题?”
严老板闻言,也立即扭头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