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执勤人员过来招呼:“先生,请问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是否需要我们提供医疗帮助?”
“啊?”程洛的反应慢了半拍,似乎没有跟上节奏。
广播里的声音甜美又机械地播报着去往炉城的航班信息,把程洛拉回现实。
对,他要去炉城,他要去见她!
“没事,谢谢你。”和执勤人员道谢。
“好的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及时和我们工作人员联系。”
归心似箭的时候一切的等待都变得难挨起来,程洛坐立难安,习惯性地去摸胸前的衣服内袋,然而那里并没有熟悉的凸起——本应该是一个游戏币大小的平安符绣包。才想起现在那个绣包还没有诞生。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是公司合伙人罗立的来电。
“兄弟,你没事儿吧,我听公司的人说你下午在开会的时候忽然头晕平地摔了一跤,还给摔懵了,最后会没开完就离开了公司。”他当时没在公司,都是听同事转述。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那边一接通就闹喳喳地一通询问:“大家都很担心你,本来都准备给你叫救护车了,结果都没追上你人影。他们又怕伤你面子不敢问。我说,真有什么事儿你可别不好意思和兄弟开口。”
程洛静静听好友说完,才缓缓开口:“不是什么坏事,我只是想起有事情要回一趟炉城。现在在机场。”
“啊,那明天的的客户怎么办?”
程洛摁着太阳穴,努力回想了一下,试探地问:“瑞美科技?”
“对啊,咱们不是对接很久了嘛,明天最后谈判。你不在我一个人很慌好伐。”
想了一下,程洛报了一个数字。
“什么意思?”
程洛解释:“你照着这个价格报给他们,打死不松口就行。”
那边惊呼一声:“不是,兄弟,这可比咱们之前商量的还要高两成,你这是让我去挨打的吧。做兄弟的平时哪里对不起你了。”
“罗立。”程洛叫住他,笃定地嘱咐:“相信我,他们会同意的,你要做的就是在谈判桌上扛住压力,一毛钱也不要妥协。”
忽然听程洛正儿八经叫他全名,罗立知道那个价格不是玩笑,出于对多年交情的信任,他咬咬牙应了下来:“听你的,最多不就是脱层皮嘛哈哈。”又关心道:“你回炉城做什么,是家里有事?”
程洛沉默一瞬,喃喃:“是啊,去见一个家里人,处理一点家事。”
晚上九点,炉城,风雨如晦。
疾风骤雨,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屋里没有开灯,翁小白挂了母亲的电话,疲惫地倚着床头柜坐到了地毯上,一点也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