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和前朝从来不分家,这些后宅的夫人们,搅弄风云的能力,有时候比前朝官员更加厉害。
陆孟现在可是皇城之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好多人都得到了消息,说是建安王很快要亲下江北。又要去边疆送战马,顺带着稳住江北因为文山王被扣押皇城,动荡的局势。
建安王当初封王,便是因为整顿江北盐道枢纽有功。
此番再下江北平乱,再加上护送战马,待到他从江北回来,定然是所有皇子当中的独一份儿了。
皇帝此番将护送战马这件事交给了建安王,很显然,是在放权。
朝臣们无需猜测,便也知道,建安王自江北带着功勋一回来,便必定是国之储君。
储君之位已经空悬了太久了。皇帝就算是为了安抚人心,也是会立太子的。
建安王到那时,就名正言顺了。
而现在这个深居简出却几战成名的建安王妃,虽然出身不算高,未必能够当得母仪天下之位,却在建安王心中不可小觑。再怎么不济,因着发妻的名头,将来就算真的做不成皇后,那也得是个贵妃。
加之她那个父亲举家流放,现在和昔年母亲的母家岑家重修旧好。有岑家作为后盾,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谁能断定最终上位的就不是这位看上去不声不响,却轻描淡写斗败了两个郡主的建安王妃?
以上这些,都是闲着没事儿,到处蹲房顶的独龙告诉陆孟的。
“二小姐你现在在皇城中的名气,都快能盖过建安王了。
陆孟听了之后撇嘴一笑。表象罢了,他们真正想要扒着的,是未来储君,甚至是未来皇帝。
“那倒也不全然是表象,那些夫人和小姐们固然想搭上建安王。”独龙说:“但是他们最想知道的。还是二小姐你的驭夫之术。”
“什么玩意啊?”陆孟震惊。
独龙说,陆孟现在被世家贵族的夫人和小姐们,快要奉为当代驭夫大师了。
不光两个郡主试图撬墙角,她不战而胜。
建安王与她成婚一年,她肚子毫无动静,建安王却连个妾室都没有。
整日下朝就往建安王府钻,据说年节前些日子还求着离家出走的建安王妃回王府,撑着病体亲自去将军府接人。
许多小姐夫人的,都想设宴请她,好好向她请教驭夫之术。
陆孟听完之后。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
她看了独龙一眼说:“你觉得我驭夫有术吗?”
独龙本来想说你有什么术?
但是他很快想到了这几个月来,建安王越发像一个惧内之辈,动不动就被撵到自己的屋子去睡觉。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就在外头练刀,什么时候被允许进屋了,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正常。
建安王是什么身份?他马上就要做太子了。将来注定是做皇帝的人,被自己的王妃欺负成这样,他这个主子确实能当得一句驭夫有方。
因此独龙回答道:“我觉得小姐和夫人们说得对,二小姐确实是有些能耐的。”
陆孟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地想笑。
要是那些人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在生死边缘转悠了多少个来回,也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所以高门夫人们的邀约,二小姐会去吗?”
独龙抱着双臂,手臂当中抱着一把刀,微微歪着头,用他那一只眼睛观察着陆孟说:“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了。”
“要不是现在建安王在城中比较活跃,之前还有城中传言说你病死了。”
陆孟挥了挥手说:“我出什么门?我不出门都有这么多麻烦找上来,我要是出去了,我就怕我回不来了。”
陆孟可没忘了自己是一个虐文女主的体质,她这种体质在这种多事之秋还敢上街?
她可不像最开始穿越的那个时候,一边想要低调,又把世界当成游戏,出去一掷千金好好体会了一把做有钱人的快乐,却惹出了一大堆的麻烦事。
现在陆孟已经丧失了购买欲望。做有钱人的快乐,她整天躺在金山银山上面,也体会得差不多了。
她每天就只想混吃等死,现在王府当中的食物也已经快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