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操操操操操!
这个狗东西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先爬上来,故意让她去找东西,故意跟她说自己活不成了让她走,还“好心”地给她指路。
陆孟舔了舔嘴唇,整个人绷紧,像一条已经僵死多时的鱼。
乌麟轩没有从地上坐起来,而是就这么躺着抱着陆孟的腰,身体像一个勺子一样围绕着陆孟。
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说:“茵茵害怕了吗?我的腿好疼啊。”
乌麟轩说:“有一条腿用不上力,我还以为我上不来,结果听到茵茵害怕了,我就顾不上了……”
“我出来了,茵茵是不是怕黑呀?”
乌麟轩抱紧陆孟,甚至用手掌抚弄着她的后背说:“不用怕,我在呢。”
陆孟心说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我怕什么?
我害怕鬼,但鬼却并没伤我分毫!
陆孟默默地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看着她好容易卷成的衣服卷,两只手抓着两头使劲抻了抻。
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如果拼尽全力,能不能把乌大狗勒死在这里的可能性。
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狗了,与其放出去祸国殃民,不如她“大义灭夫”!她在外面都急得冒汗了,这狗东西在里面悠哉悠哉的“钓鱼”玩儿。
要是她真的有自主生存能力,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往西边走会发生什么?
是被狼吃了还是被虎给咬死,或者是落入比这个树坑还要深的树坑,一辈子也爬不上来的那种……
陆孟深吸了两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杀心”,她想把乌大狗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但是她没冲动。她自己费尽力气的才爬上来,乌大狗凭借臂力都能轻轻松松爬上来,战力相差太多。
暂时先苟着,陆孟已经开始记账了,她在心里摊开了她的小账本。
九月二十五,夜,星月明亮。乌大狗企图诱我犯错,从而杀掉我,记一大笔!
“茵茵把衣服穿好吧。”乌麟轩坐起来,亲手给陆孟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把陆孟脱下来的那些衣服又给她穿回去了。
温柔无比地说:“夜里风冷。”
最冷的是你。
陆孟能感觉到乌大狗还在发烧,可是陆孟觉得他已经凉了。
一个人的心如果黑了,黑得像碳一样,他怎么可能是热的?
陆孟平缓地呼吸,心中跌宕起伏渐渐平复。
乌麟轩手臂撑地率先起身,在原地蹦了一下,对陆孟说:“起来吧,我们找个地方落脚,这里不能久待。”
陆孟不吭声只是非常听话地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乌大狗的手中。
算了。
干不过。
假如生活要蹂躏我,我无力抗拒,就只能躺下当按摩。
两个人手拉着手,在林中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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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麟轩只有在过大坑的时候,才会跳一下,平平常常地走路,他的右腿确实会跛,可是竟然比陆孟走得还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