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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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远并没有在大营多留,跟李牛交代完,就直接返航。等回到岛上,立刻去见了伏波。
“东家,二王村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严远把处置那群人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包括杀了几人,平分了多少钱财,没有半点隐瞒。
听他说完,伏波微微颔首:“办的不错,此行可有什么所得?”
讲道理可比杀人难多了,严远犹豫道:“申冤其实是激起民愤,只要杀了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民愤就会平息,会使得民心所向。不过二王村只个小小渔村,杀几个村老就能解决,若是换到更大的地方,恐怕没这么简单。”
“那你呢,觉得那些作威作福的该杀吗?”伏波反问。
严远犹豫的时间更长了,许久才道:“杀不尽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是真的想过了,所谓“作威作福”,其实就是“阶级”的表征,是权力的副产物。一个渔村都能出现不同的阶级,放在整个国朝,又该有多少?而阶级是没法轻易消除的,甚至光是触碰,都会引来翻天覆地的大乱。没有生产力的支持,单纯去搅乱生产关系,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伏波不是搞政治出身的,在这上面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经验,有些历史也不是简单复制就行的。好在她现在的目标并非是搞革命,有了先后缓急,就有了施展的余地。而能看出阶级矛盾,还能够想明白自己站的是哪一边,严远算是通过了考验。她并不害怕军人有思想,想要用一把刀,还要让他不反噬,最好的办法就是确定目标一致。基于这种认知产生的服从,才是最稳固的。
这些林猛他们都做不到,严远却可以。
笑了笑,伏波道:“我也没想杀尽他们,只是你要明白,咱们依靠的并非是朝廷,而是那些哭喊着的人。若是朝廷不管,就需要别人管管了。”
这话说的有些嚣张,严远却着实松了口气。他也怕小姐太过怨恨,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这个船帮现在还太弱小了,只需调来一支水军就能彻底扫平。若是冒进,恐怕骨头都没法留下。
伏波见他神情,笑道:“不必担心,大营那边如何了?”
“叠起了京观,似乎已经震慑了宵小,不过……”严远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不过李头目似乎不怎么看重二王村的事情,我怕他怠慢了,白白浪费了良机。”
听到这话,伏波笑了出来:“放心,李牛没有看起来那么莽撞,这点小心思,还是会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