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白,白里透着莹润的红,像是新剥的荔枝,莹润诱人。
想起她嘴里的几声“丑丑”,田淑云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她扭过头,不再去看秦瑶,心想胖子就是胖子,长的再白,也是个白胖子。
再说了,她不一定能有自己嫁得好,田淑云来给自己表姐探亲,盼着同样嫁个军官干部,而秦瑶呢?她跟一个打渔的男人聊得火热。
大巴车上很多普通岛民,绝大部分穿着白衣服,男人是一水的白衬衫,黝黑的皮肤,手上棕色的斗笠,箩筐里装着东西,空气里漂浮着一股鱼腥味和热带水果过于浓香的腻甜味。
“小妹,你戴上这个挡挡。”中年大婶十分和气,见秦瑶皮肤白,得知她刚上岛,怕她晒伤,给她斗笠挡挡阳光。
“别看现在晒着不热,厉害着呢。”
岛上的阳光毒辣,紫外线强烈,但因为海风清爽,照在身上不觉得闷热,却很容易晒黑晒伤。
“谢谢大姐。”秦瑶也不嫌弃,接过斗笠,斜着戴在头上,遮挡住窗户外的光。
大巴车开了四五个小时,秦瑶也说不准究竟是坐大巴难受,还是坐轮船更难受,全都跟网里的鱼一样,渴水挣扎。
下了大巴车,视线里停着一辆部队里的军用吉普车,是来接她的。
秦瑶提着行李走过来,田淑云脚下生风,抢着走过去,嘴里大声道:“同志,你认识我姐不,她叫白秋玲。”
白秋玲?果然是女主。
“哦,是田淑云同志吧,嫂子跟我说过了,快上车吧。”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瘦长脸,皮肤黝黑,两条粗粗的眉毛,看着人很憨厚,他接过田淑云的行李,放入后车厢。
田淑云打开车门,回头看向秦瑶时,递了个得意显摆的眼神。
秦瑶提着行李走过去。
田淑云连忙把头伸出车窗:“你过来干什么?”
秦瑶没搭理她,看向年轻的司机,开口道:“同志你好,我是秦瑶。”
司机见到她,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回过神,“哦、哦,秦瑶同志,就差你了,嫂子让我接你们二位同志过去,行李放着,我来拿,你先上车吧。”
“谢谢你啊,同志。”秦瑶递给了他油纸包,里面零散装着几样猫耳朵一类的酥脆油炸零食,“一点零嘴,尝尝吧,同志你等多久了?吃些东西吧。”
“这……这可使不得。”嘴上这么说,年轻的司机盯着那包油炸零食,移不开眼睛。
二十岁的青年小伙,正是食量巨大的时候,岛上不缺鱼肉吃,可这油炸的点心真诱人,逢年过节才能吃得到。
秦瑶的爸爸是厨子,过油炸点心,比普通人方便得多,不需要等到逢年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