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安沉下脸来,不容置喙地说:“不管他是谁,保持距离。”
他的神色和言语都充满占有欲,让池霏苒倍感受用。
她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不再逗弄他:“我本来也没和对方来往。让他呆在我的好友列表里是一种尊重,他又没招惹我,无缘无故删了他,倒显得我小家子气。”
霍祈安问:“指桑骂槐?你在点我?”
池霏苒歪了脑袋:“没有啊,我就是在说自己。”
霍祈安又不说话了。
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还是很有威慑力的,池霏苒不再给自己找麻烦,坦诚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吃醋,是在保护对方,生怕我对对方做什麽,毁了对方。但是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他就是一个我妈介绍给我认识的小人物,想成为我手里的棋子还不够格,我不会也t没有必要让他卷入到纷纷扰扰的争斗中。你放心好了,他可以继续过他的安稳日子的,不是每一个和我接触的人都像你这麽倒霉,注定这辈子都要和我纠缠。”
闻言,霍祈安皱了皱眉,对她说:“不要这麽说自己。”
池霏苒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他在他们厮磨时扮演的始终是弱势的一方。
他都被她伤害得遍体鳞伤了,还让她不要自我诋毁、自我轻视,实在是令人动容。
有时候她真的会对他心生怜悯,不舍得让他和近乎病态的自己産生这麽多的恩怨纠葛,会想要放手。
可是她对他的爱是这样浓烈,萌生了依赖之上、更加难舍难分的情绪。
让她余生只想和他一起度过。
他的眼睛是清澈明亮的,三十岁和二十岁一样,目光里都绽放着不可磨灭的光芒,深深吸引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拉进那深不见底却写满赤诚的眼里,要她怎麽能不沉沦?
当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她的时候,她又怎麽会对他産生任何恐惧?
他的威胁在她看来都是毫无效力的。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有恃无恐地在他面前造次,都是仗着他无条件的偏爱。
好像就算他此刻把这份偏爱抽走,她也早已心满意足。
不自责,不反省,不悔改,是池霏苒的三大信条。
她眼里只有眼前的路。
童年的地狱开局,好友的惨烈经历,情感上遭遇的挫折,恶势力的暴力打压,事业方面的男权围剿……
每一条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都是不堪承受的重负。
而她这一生最糟糕的经历也就是在怀孕出国的那段时间了。
她当时的精神状况的确不是太好,但她産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厚脸皮地贴着霍祈安,在搞事业和複仇的同时,把对她十分不理解的霍祈安也成功拿捏了。
她的确是强的可怕,像是入侵全新生态圈的异种生物,所到之处都会插上她的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