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摇被池霏苒尽收眼底,化作了激励她得寸进尺的信号。
池霏苒更进一步,拇指沿着他的鼻梁缓缓滑到鼻尖,却是比来回摩挲更漫长的过程。
就在这时,霍祈安冷静地抓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的手从他俊朗的面庞上移开。
但是移开手他没有松手,仍旧攥紧了她皓白如雪的手腕,控制在半空中。
如果不是在亲完他后,她的双脚已落地,怕是要直接被他悬吊起来。
池霏苒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次她开门见山地问:“话不是都说开了吗?还生我的气?”
说实话她今晚虽然好声好气地跟霍祈安道歉了,但她并不觉得她犯的错不可饶恕。
避孕套的质量不过关是生産厂家的问题,她是受孕的被害者,也很无辜,留下孩子则是因为对他的爱,以及一个母亲的本能。
她当初离开也是从为霍祈安好的角度出发,从头到尾都没有影响霍祈安的前途,不是只顾自己的利益的人渣。
就算她先斩后奏,不告而别,也是事出紧急,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慌不择路罢了。
就在今天,最影响他们之间关系的掐丝珐琅案也得以真相大白。
该说的她在他的逼迫下都说了。
而且被逼无奈的状态让她整个人都极度不爽。
池霏苒问的是他的感受,可她自己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她错也认了,退也退了,让也让了。
他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该冰释前嫌了。
霍祈安沉默片刻,只留给池霏苒一句:“天太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
他说的飞机不是一般的民用航班,而是军用直升机。
他首先是军人,其次才是医生。
他跟领导出差不代表只有他和领导两个人出差。
集体行动容不得他缺席,连迟到都不行。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军人最珍贵的品质就是守时。
此刻,他拒绝她的示爱被他上升了高度,仿佛她跟他做爱,等同于和令君王不早朝一样祸国殃民的罪行。
这个锅池霏苒可背不起。
她闻言发笑:“看来形势是发展到该我求着你了。也对,不只是我一个人忙,你也日理万机,还是说这就是你收回对我的爱的其中一种表现,后面还有一堆冷暴力等着我呢是吗?”
霍祈安此刻背上隐隐作痛,根本不想让她知道他为了让孩子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跟自己一生恪守本分的父母进行了多麽艰难的对峙,一度陷入僵局。
这可是未婚生子。
古时候女人要被浸猪笼,现代男人一样要被骂畜生。
更别说他祖上世代忠良,保家卫国,守卫疆土。
女人和孩子是底线上的底线,他一下都触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