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祈安的睡眠严重不足,休息了两个小时反而头重脚轻,头痛欲裂,醒来时窒息感强烈,t一时间心悸不已,呼吸急促得像警报。
睁眼时夜幕已然降临。
四周漆黑一片。
时间和空间的混乱感侵袭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被空白填满。
然而即便是身体不适,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池霏苒离开没有。
他深刻地记得她是来到了他家的。
可混沌的大脑却让一切都变得犹如幻梦一般。
他真怕这是一场梦。
一场他做了一年之久,仿佛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奋力起身,踉跄下床,随后垂首站在床边,蹙着眉克服萦绕不散的头晕目眩。
生理上的不适感让他无力睁眼,不得不闭上眼缓一缓。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和池霏苒微弱的嘘声。
随即,池霏苒哄孩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嘘,宝贝乖,不要吵到爸爸睡觉。”
宝贝……
所以她是还没给孩子起名是吗?
孩子若是有名字,这时候她叫的就是孩子的乳名了。
知晓孩子的存在也有一段时间了。
他想到要给孩子取名的,这是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可他也想到,孩子出生这麽久了,池霏苒应该已经给孩子起名了,他再重新取,多少是有点不尊重池霏苒作为母亲的权利。
万万没想到,池霏苒还没给孩子取名。
她这是不在乎孩子,连名字都懒得用心想。
还是专程等着他这个父亲来取的?
霍祈安不愿自作多情。
他只会怪池霏苒心思深沉,深不可测,让他难以捉摸。
等身体上的不适感退去了,霍祈安阔步走到母子俩身边,直截了当地问池霏苒:“他叫什麽名字?”
池霏苒挑了挑眉,对霍祈安说:“我给他取了不下十个名字,每过几天就觉得不好听或者文学素养不够,再换一个叫。想起培养他语言能力的时候就叫一下他的名字,忘了就直接喊宝贝。既然你提到了,就你来给他取好了。”
霍祈安面无表情地说:“登记户口的时候用的什麽名字就叫什麽。很难定吗?”
池霏苒当即实话实说:“我没给他上户口啊。”
霍祈安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她,瞬间严肃起来:“没给他上户口是什麽意思?”
池霏苒理直气壮地说:“我在国外当然没办法给他上户口,总不能让他改换国籍吧?登记户口是要监护人本人去辖区派出所办理的,况且那时候我还没拿到结婚证。等你给他起好名了,就抽空去给他上户口吧。”
看着霍祈安眼里怒气渐盛,池霏苒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把锅推给了他:“我可是一回国就告诉你有孩子了,你怀疑也就算了,拉着我办结婚证的时候也没想着给孩子上户口,现在是要全怪我吗?”
她的眼神逐渐真诚,把霍祈安给气笑了:“行,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池霏苒哪能挺不出霍祈安是在说反话,但她也识时务,不在他气头上拱火,说了句很有烟火气的话:“菜都热两遍了,过来吃口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