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阳正要把贺卡扔掉,不经意瞥到贺卡底部的照片,心形框内订婚人脸贴着脸——戴着头纱拥有妩媚碧眼的女人,和同样戴着头纱却目光清润的男人,以及男人笑容中熟悉的狡黠诡秘的神采。
砰!
等在别墅内听到脚步声许久不见有人进来的约芬闻声出门,见到自家少爷背对他站在邮箱前,“您怎么了,撞到什么东西了么?受伤没?”
“没什么。”
季薄阳一脸平静地回头,把手背在身后。
寡淡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季薄阳沐浴着日光缓缓走进别墅,约芬竟被钉在原地,表情都有些僵硬。少年轻飘飘的视线瞥向约芬,幽深的桃花眼像是有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色在深邃的眼底滋生。
“您手里……”
季薄阳攥紧信封,再次重复,“没什么。”
浪心可期03
请柬发出的当夜,阿卜杜勒宅邸。
萧默躺在床上频频皱眉、翻身、扭动。往日旖旎的梦境突然变成黑暗风格……
身前身后是深渊的岩壁,他被绑着锁链缓缓下坠,热浪扑在脸上,脚下翻滚的赤红浆液越来越沸腾,浆液好像化成一个红色的血人,不停追逐他的脚,偶尔红色血指撩过脚底板就滋拉一阵灼烧痛楚,血肉筋骨似乎都会被融掉,融入红色岩浆人的怀抱。
萧默从折磨人的梦中惊醒,下床走进卫生间,镜中映出他挂满冷汗苍白的脸。
青年眉眼低垂似在思索,“那小子又受了什么刺激?”
有人在敲门,“您起床了吗?裁缝已经到了。”
萧默洗了把脸把季薄阳抛到脑后,“马上就来!”
阿卜杜勒宅邸忙碌起来。
几天来风沙渐大,预报近期有沙尘暴路过,萧默和丽雅建议仪式从简,但几位兄长和其母亲都认为婚礼仓促本就委屈了丽雅,哪能再办得寒酸。请来具有名望的政要贵族当证婚人,全城张灯结彩,街边还搭棚子摆了流水席面宴请路人,恨不得昭告天下。
“我前几个姐姐嫁人可没这么隆重,那时她们为了嫁妆的事能吵翻天,现在却连你的聘礼都出了,简直想把我倒贴出门。”
丽雅穿着礼服,探头从二楼窗户看到底下来来往往的客人,嘲讽地说着。
萧默整理好西服,把一串黄金项链戴到丽雅的脖子上,“知道就谨言慎行。”
萧默瞥了眼躲在门口想进来和丽雅叙话的姐妹们,冲几人微微一笑,转头俯身对丽雅说,“我先出去了,等下订婚宴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