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隋美目流转,想起他那番骂她的话,扯了扯唇角,“不敢当。”
祁安抬眼看她,她生得冷艳,即使假笑也令人赏心悦目,官袍加身,无半分姑娘家的娇软,却别有韵味,叫人移不开眼。
原来她就是戏文里的邓隋。
祁安笑了起来,戏文里光说她足智多谋,胆量过人,可没有说她还长得如此漂亮。
“姐姐别生气了,我在春风楼设宴,给姐姐赔罪如何?”
邓隋冷眸微眯,不叫她大人,好歹也该唤她一声姑娘,姐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唤她,挺新鲜。
“不必了,不过误会一场,慢走,不送。”
话落,邓隋便转身进了大理寺,连客套的目送都没有。
真傲!
祁安提声喊:“姐姐,我叫祁安,还未婚配。”
邓隋顿了顿,轻笑了声,没有回头。
邓隋追回八百万两军饷,乃是立下大功,不仅升了四品寺丞,陛下还赏了她黄金千两。
她没打算用这笔钱置宅子,她存进了钱庄以备不时之需,她仍是住进了那栋小楼。
邓隋很快发现了异样。
她当初离开时很是伤怀,绞了荷包,烧了两人交缠的头发,并未收拾残局,而现在,不见半点灰烬不说,窗明几净,这么久了,若不是时常有人打扫,怎会如此?
她的目光落在妆台上,她的蝴蝶簪不知所踪,她拿起玉梳细细瞧,有断裂的痕迹,后又被人补上了。
拉开妆奁,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首饰,唯独没有耳珰。
邓隋怔然。
她不会将这些首饰还回去,特意去还,又得同他见面,他爱放就放吧,如果这样他好过些的话。
她和他,虽然都在京城,又同朝为官,往后少不得会碰上,但还是能避则避吧。
第二日邓隋难得晚起,随便捡了几块糕点吃过便穿上官袍,打算去大理寺继续看一看汪仕骐的卷宗。
打开门,祁安就立在门前。
他愣了一瞬,笑问,“过年不是休沐七日吗?今日才初三,姐姐这是要去上值?”
他也知道是初三?不去走亲访友,来她这里做什么?
邓隋问:“有事?”
祁安道:“昨日不是说好了,要设宴向姐姐赔罪,所以在此等候。”
“我并未答应。”邓隋纠正他,“我也不是你姐姐。”
祁安一本正经道:“你是四月的生辰,我是九月,怎么就不是姐姐了?”
邓隋终于正眼看他,“查我?”
祁安t无辜,“姐姐,这怎么能叫查呢?这分明是了解你呀?”
一口一个姐姐,他喊得顺口,邓隋听着别扭,她没有功夫陪这些纨绔子弟玩游戏。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