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才好呢,早些死心回燕京,别往她面前凑。
邓隋道:“不必,挺好。”
闵月进来,告诉邓隋,替庾娘验尸的仵作死了。
“怎么死的?”
邓隋惊讶,她昨夜是突然想到仵作,只偷偷嘱咐了闵月去打探,对方竟能快她一步?
“昨夜喝醉跌进了护城河。”
叶荣咬牙,“她的动作倒是挺快,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了?阿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邓隋思忖,除了庾娘的丫头,仵作可能知情,周氏身边的心腹又岂能不知?
她留了个心眼儿,对叶荣道:“大夫,常年替庾娘诊脉的大夫,参汤或许没有问题,那药呢?或者有什么丸药同参汤会相克也不一定。”
“对,你说得对,还有大夫。”叶荣急道:“我现在就去,一定赶在她前头。”
叶荣匆匆离开,生怕晚一步,大夫就叫周氏给灭了口。
邓隋看着叶荣的背影出神,周氏是可疑,可让她打消了疑虑的叶荣反而让邓隋有种奇怪的感觉。
太顺了。
她不信世上的男人得知妻子与兄弟有染,甚至还生了个不明不白的孩子,真的能毫无芥蒂。
丫鬟说,庾娘和叶荣没有红过一次脸。
邓隋承认自己戒心太重,她低声对闵月道:“周氏身边姓路的那个婆子,听说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寻个要紧的把柄,撬松她的嘴。”
“另外,找个人去趟榆林,将这封信送到韩骁手里。”
以大夫为饵,声东击西,双管齐下。
周氏自然听到了叶荣找大夫的风声,她冷笑,“咱们这个新奶奶可不简单,一进门儿就撺掇着叶荣找丫头,找仵作,找大夫……不像个新妇,倒像个查案的。”
路妈妈道,“听那两个丫头说,大爷和大奶奶似乎并未同房。”
“是吗?”周氏琢磨了一会儿,道:“她仗着兄长是韩骁,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辛苦经营叶府数年,岂能给他人做嫁衣,老爷本就心疼叶荣,如今又有她帮衬,这般下去,我的宪儿地位岌岌可危。”
“你让她们多上点儿心,盯紧了,看看她和叶荣到底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要是真的倒有些难办,倘若为假,叶荣能给她的,我未必不能,不过是利字当头。”
“要么将她拉拢过来,反为我们所用,要么将他们拆穿,将她赶出府去,也让叶荣吃回挂落,叫老爷知道,他这温良的儿子也是个奸险的!”
江珩病情加重,被兰濯和凤仪强制性地按着休养了几日。
竟去叶府同邓姑娘的夫君饮酒,兰濯想想,都觉得自家公子可怜。
不过,自找的。
特意送上门捧出心让邓姑娘踩,何必呢?
也该学学邓姑娘,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自古都是姑娘家情深难舍,怎么到了他家公子这里,倒反过来了呢?
他端着滚烫的药汁摇摇头,真是稀罕见的,这次恐怕是将半辈子的药都喝了。
江珩气色好了不少,只是整个人越发冷寂,他不再喝药,对兰濯道:“收拾一下,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