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隋不明白,不是说昨夜他就离开了,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点灯。”她平静地说。
江珩照她的话做了,方才他弹了粒水珠过去灭的火,自然也知道烛台的位置。
邓隋看清楚了他。
他风尘仆仆,风雪化成水,浑身湿透,神色黯淡,显得有些狼狈。
“我夫君怎么样了?”她问。
‘夫君’二字,让江珩眼中身侧的手不自觉捏紧,眸中闪过一抹暗涌。
“只是晕过去了。”
邓隋一时怔愣,不知为何想起当初他不让她嫁人的逗弄,彼时他抱着她,同她呢喃,说要替她寻个好拿捏的夫君,这样他就能打晕他,继续来找她,同她缠绵……
她嘲弄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倒叫他说中了,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来做什么?”
江珩不错眼地看着她,她乌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只着了中衣,因为刚成亲,还是刺目的红,衬着她雪白的肤,他极力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寻找,那些让他光是想想便如鲠在喉的痕迹。
他来做什么?
昨夜他连夜离开,不敢停歇半刻,直到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他看着雾蒙蒙的天空,雪花覆在他脸上,刺骨的冷,冻得他也无比地清醒。
若这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要的……只有邓隋。
只有她。
江家够富庶了,绵延三世的富贵,不过是锦上添花,邓隋一个女子都能靠着自己立足官场,他却还要靠着女人的裙带去高升,真是枉作男儿。
在这一刻,他如释重负,他听到碎了的脊梁重新拼凑在一起的声音。
所以,他回来了。
他压下所有情绪起伏,忍着将她揽入怀的冲动,似笑非t笑,“邓隋,怎么就这么乖?让你寻个良人嫁了,就真嫁了?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邓隋提醒他,“我们早已结束了。”
“本来是。”江珩挑起她胸前的一缕发丝,缠绕指尖,“可谁叫你不收我的银子,不和我谈交易,要和我谈情呢?还擅自拿走了我的荷包,绞了我们的定情之物,你和我,这辈子都断不干净了,怎么办?”
邓隋晲了他一眼,这就纯属胡搅蛮缠了,也够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