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隋抬手摸了摸耳珰,笑道:“天下这么多姑娘都穿耳洞了,怎么会疼?”
原本她在榆林哄他那回,就打算找个日子去穿一下,他既喜欢,她便戴给他看,只是一直没腾出手来。
邓隋不愿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问他:“你有没有看过绿腰舞?”
“没有。”他从前只一心痴迷剑术,对这些声色玩乐并不感兴趣。
披风落地,邓隋一身青绿舞裙,娉娉婷婷立在他面前,她松松挽着发髻,发间素得可怜,只别了一枚蝴蝶簪,笑意盈盈地瞧着他。
江珩喉头滚了滚,是那枚划破他手掌的蝴蝶簪。
她跟他这么久,他竟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未送过她,他手指蜷了蜷,今日在多宝阁他不该将那枚发簪放回去。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她舞姿翩迁,素手如玉,腰身柔软似柳,裙裾翻飞,一颦一笑都叫人心折。
江珩痴痴地瞧着她,她转得越来越快,离他也越来越远,绿袖扫过他面前,他想捉住,却只堪堪感受到一截柔软从他指尖滑落。
他抓了个空。
他心里也空落落起来,她此刻太美了,也太勾魂夺魄了,她笑得灿烂,目光始终未离他,她在为他而舞,满眼都是他,可江珩却后知后觉发现,不一样了。
她在拿他当恩客,不是情郎。
他见过她全心全意依恋的眼。
他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她却转进了他怀里,江珩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好像就在这一剎那,空落的心一下子就填满了。
他伸手要搂住她,她却又离开了。
怅然若失。
一舞罢,邓隋平静了一会儿才挪步过来,问他:“还喜欢吗?”
“喜欢。”江珩看她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不喜欢呢?即使对她失望,可一见着她,还是喜欢,或许他真的为色所迷,且不轻。
他温柔地看着她,想替她拭去额头的汗,她却将柔软的双手贴到了他身上,人也跟着往下,慢慢滑跪了下去。
她去解他的玉带,叫他按住了手。
“做什么?”他不悦地低头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女人。
她仍笑意盈盈,红唇一张一合,反问他,“你不想要吗?”
知道他顾虑什么,道:“放心,我会喝药。”
“邓隋!”他将她一把拽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问他想要吗?他们如此熟悉彼此的身子,他也没出息到她的一支舞就能叫他生出绮念来。
可绝不是在此时,不明不白,更不是要她用那样的方式。
邓隋扑进他怀里,咬着他喉结,呢喃,“真的不要吗江珩?”
不等他回答,她便将他推倒在了榻上。
她的手指抚过他眉眼,替他做决定,“这一次由我来主导可好?”
江珩说不出半个‘不’字,他小看了邓隋的本事,原来从前的每一次,她都是故意让着他的。
他额头青筋直冒,粗喘着,叹息着,他想要吻她,她却偏头避开,又在下一刻亲手捧着嫩甜的果肉喂他。
江珩叫她逼疯了,没有功夫再计较那躲闪的吻,他此时像极了个贪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