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连白扇都是前段时间才被他发现是他哥哥,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的血亲,而且古曜也没有提过,那么只有可能是易容了。可是这个人,却绝不是易容这么简单,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完全在模仿着自己,这是想要将他完全取代并抹杀!水月一双桃花眼危险的眯起,身体微微弯曲,突然暴起,直接从窗户窜了进去,下一瞬就制住了那人的脉门,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没有一点武功!点了他的穴道之后,水月好整以暇地在他对面坐下,细细地打量着那张像照镜子一般无比相似的脸,发现虽然远看很像,但是肤质则差多了,而且那人的脖颈显然没有面部这么白皙,显得格外突兀。那人被突然挟持,居然也没有露出丝毫慌张恐惧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问道,“不知这位侠客,不请自来是何道理?”那人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水月的眉头皱地更深了,这人的语气、口吻,甚至连话尾他习惯性微微上翘的语调都跟他一般无二,要么是有人专门训练过他,要么就是他身边极为亲近之人。水月的脑海里瞬间转过无数地念头,面上却一片淡然,“慕轻云公子可真是好忘性啊,不过这些时日,连老朋友都忘记了么?那你曾应允我的那件事,可还作数?”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闪,带着些许复杂的打量,最终轻轻一笑,让那张脸瞬间活了过来,更加让人难以离开视线,“自然是算数的,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水月差点就被他气笑了,他居然真的承认了,承认他是慕轻云,那他是谁?简直可笑!有些危险地缓缓凑近那人,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压低语气,“不知道你这张偷来的脸,能给你多大好处呢?倒是让你都学会了忘本和背主,恩?你说呢?小——竹”说着,他手上一用力,揭下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孔。小竹,是曾经是他的贴身侍从,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他能了解并模仿他所有的喜好和习惯。水月身上的寒气大盛,手上不自觉地用了力,瞬间就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近乎凌虐般的红痕,狠声道,“说!你为什么要装成这个样子!”小竹面对他的盛怒,没有露出丝毫怯懦的神色,眼中晦暗不明,“那这位公子又是以身份来询问我呢?”水月紧紧盯着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我与慕轻云乃是旧交,又怎能让你这等宵小骗了去。”“宵小?骗?”小竹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清秀的脸渐渐扭曲,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恨意,“慕轻云啊,既然你已经离开了,又为什么回来呢?你干嘛不死在外面!!”小竹尖锐的咒骂声惊呆了水月,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猛然伸手掐住他的脖颈,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都知道什么?”小竹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丝毫不在意那只掐着自己要害的手,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我是宵小,那你又算什么呢?明明我跟庄主才是一起长大的,我们同时被收养,一起生活,为什么你一来,就能成为少庄主,而我却要服侍你,成为你的奴仆?”“你不过是个工具,不但丝毫没有自知之明,还妄想勾引庄主,你又算什么呢?你这样的贱人,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你明明早就该死了的,为什么庄主还没动手!”水月努力消化着他这颠三倒四的话,手上不自觉地用力,同时在他头上扎下一根银针,让他能够冷静下来,方便问话,“什么叫你跟哥哥同时被收养?你说的庄主不是哥哥吧是谁为什么我是工具?”水月扎的那根针让小竹混乱的头脑逐渐清醒,他看着水月着急地脸,突然笑了,笑得满是恶意与嘲讽,“你不过是个工具,你以为轻飏会喜欢你?告诉你,每次你喝的补品都加了东西,能够最大程度激发你的异能,甚至让它失控,这些……可都是你最亲爱的哥哥,亲口吩咐的哦~”说到后来,他已经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无比畅快肆意,又满含讽刺,“可笑你啊,不仅认不清自己的地位,还傻傻地信任轻飏信任我,你知不知道,若是没有出炎烈那件事,你早就应该在血煞宗的地牢里了,毕竟,你是他们培养的最强大的武器啊……”水月被这一句句话彻底砸蒙了,虽然他一句都不想信,但是下意识的,从前的一幕幕都在这时涌入他的脑海。古曜说母亲从未给她写过信,那么哥哥那时赶来救人,又是受谁所托?哥哥明明说他父亲已经去世,可是庄里只有梅沁雪的灵位,没有他父亲的,他以前居然完全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