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严肃教育他:“古医生,希望你能专注工作,别想其它。”“生活不全是工作。”“生活也不全是做爱。”“我想把牛医生做成钥匙扣,别在我的裤腰带上。”古伊弗宁忽然像个黏人精,钻进牛可清怀里拱两下,“以后我要单独去哪里出差旅游,也想悄悄地把你带上飞机高铁。”牛可清五官皱缩:“你是不是傻?”“舍不得牛医生就是傻?”古伊弗宁随心所欲地撩汉,“你说是就是吧,我也只对你犯傻。”对古医生来说,做爱是他生活乃至生命中很重要的一环,而他做爱的对象是牛可清。这就说明,牛可清在他的生命占据了很重要的一环,是必不可少的,是不能切断的。某个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若是那个人逐渐变得不可或缺,那危险系数更是得提升至最高等级。——古伊弗宁有意识到这一点。对他来说,牛可清已经成为了一件生活必需品,但……万事万物总有代替品不是吗?嘴上说着“离不开你”的好听话,但古伊弗宁从不认为自己离了牛可清就不行,反倒认为,很容易就能找到可以取代牛可清的人。这个自信的男人,始终坚信自己能把握好尺度,游刃有余地掌控这段关系,一有不妥,绝对能干净利落地脱身。出差那天,即使同坐一趟高铁、一趟大巴,牛可清和古伊弗宁也半句话没说过。他们扮演着两个完全不熟的塑料同事,避嫌避得滴水不漏。梁主任坐在古医生的旁边,见他一直在戳手机,秉持着长辈对年轻人的关心,问:“古医生,坐车看手机,不怕头晕啊?”古伊弗宁抬抬眼镜,淡笑说:“有些工作上的急事,不回消息不行。”【晚上好】:今晚?【牛】:不想,坐车坐得我好累【晚上好】:你躺床上,我帮你按摩按摩[微笑jpg]【牛】:?【牛】:您实在想要的话,可以征用您的“黄金右手”【晚上好】:……坐了整整一天的高铁加长途汽车,他们到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各位医生们集中在酒店大堂内,等待分配房间。大家密密地聚集在一起,说话声碎碎,然而谁都不知道,有两位看似不熟的男同事正“暗送秋波”。牛可清和古伊弗宁中间隔着个梁主任,他们假装不经意地对视一眼,下一秒,就在微信上问起了对方的房间号。正正经经地眉来眼去,偷偷摸摸地约炮调情。这趟公差出得……像极了度蜜月的两口子。分好了房间,众人拉着各自的行李箱,准备上楼去入住。电梯是分批次上的,为了避嫌,牛可清和古伊弗宁故意分开两趟上。牛可清拉着箱子,走进了电梯的最里面,他被后进来的人挤得站不稳,后背紧紧地贴在电梯墙壁上。“滴——滴——”“超载啦,下去两个呗。”“哈哈我下吧,我一个顶俩。”“别,女士优先,我下。”“…”大家吵吵哄哄,相互礼让,电梯门迟迟关不上。牛可清站在最里面,差点被挤成肉饼,他的目光一直贴在电梯外的古医生身上,压根儿就挪不开。忽然,他看见一个女生走近古伊弗宁,长得很眼熟,噢,是以前古医生在食堂里躲过的那个女护士。牛可清仿佛看见了一朵移动的桃花正飘向古医生。那朵桃花……不是,那个女护士笑意甜甜,和古伊弗宁热络地讲起了话,俩人胳膊贴着胳膊,看上去聊得挺欢。牛可清看着有些碍眼,他心里不舒服,是很不舒服。即便知道古医生对女人没兴趣,但他也不喜欢有人对他的古医生动手动脚。牛可清拿出手机,打开与古伊弗宁的微信聊天框,飞快地输入:“那个姑娘对你有意思吗?要我像上次那样陪你演场戏解围吗?替人赶走烂桃花我很在行。需要帮忙吗?不收钱。”文字打得很快,甚至有些急躁,牛医生的手指飙起了生死时速,飞掠出阵阵残影。他想好了,要是对方给他回个“嗯”,他就立即扫开面前的一堆人,冲下电梯去给古医生挡桃花。可随即,男人打字的手指一顿。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那样的荒诞,犯了最大的逻辑错误——古医生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那他凭什么干涉古医生与别人来往。牛可清在这一瞬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不管那女护士对古医生有没有心思,不管古医生对别人有没有兴趣,仅是作为一个床伴的他,都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