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桑日夜都守在了剑炉旁边,除开魔骨前来挑衅才会离开那么一小会。云嫦看到他日夜不休为他担忧,便给他炼制了不少灵丹妙药。如果云嫦一心一意缝制荷包,那她七天内绝对能做完。但云嫦没有实话实说。陆修桑只知道她要给自己送荷包,但不知道云嫦用这个借口偷偷地修炼韩扬给的远古功法。陆修桑一心修炼神剑,反而忽略掉了云嫦的异常,倒是韩扬发现了端倪。白日,云嫦在院中缝制荷包,陆修桑叮嘱她几句后便匆匆朝着剑炉而去。而原本应该和陆修桑一起离开的韩扬却停下了脚步:“我有事和云嫦说,陆修桑你先走一步吧。”云嫦收起了缝制荷包的针线,朝着韩扬欠身行礼,说道:“我有些疲倦,先行回屋休憩。”云嫦不知道韩扬留下的原因,但她没问,她一门心思想要将功法修炼至大成。云嫦走到卧室门口,手正要推开房门,背后的韩扬说:“你在私自修炼功法。”云嫦双手猛然一顿,瞳孔震颤,侧身急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韩扬抿着唇,表情阴沉,说道:“我给你的功法,我当然知道。”“陆修桑一心不许你参与此战,你不怕他生气吗?”云嫦心中镇定下来,此人不一定会上赶着把此事告诉给大师兄的,不如先和他聊聊。云嫦捂嘴轻笑:“说起来,大师兄也就对我生气过两次,每次都说要废了我的腿,不让我到处跑。”云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反问韩扬:“你看,我如今不也是好端端的吗?”这次大师兄若是真的怒不可遏,那她便放软姿态好生道歉,再不济抱着孩子求他莫要生气。云嫦眯了眯眼睛,心道,若是不行,那自己便责备他想要一人抗下此事,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心中的忧愁,恨他夜郎自大罢了。反正吵吵闹闹,此事总归是会过去的。云嫦冲韩扬俏皮地一笑,朗声说道:“若是你替我保密,那等此事过去了,我便以傲风派二师姐的身份,代替昌禾师弟,越过大师兄,允许你韩扬入我宗门如何?”她这是打趣的话。若是平时韩扬肯定翻着白眼说自己不稀罕。但此刻他沉默了许久,在云嫦诧异目光中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直到他走到外面院子的门口,才停下脚步说了一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云嫦轻笑着目送他离开,小声地回了一句:“你也是。”陆修桑在炼制神器的消息被瞒得滴水不漏。导致魔骨越发猖狂,而城中的修士和百姓则人心惶惶。七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垣土城的灵气衰竭,魔骨的实力到达了鼎盛时期。他抓住明知谣来到垣土城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拍碎了垣土城的护城法阵。众人眼睁睁看着失去了灵气的护城法阵此刻像是漫天飞絮,在空中零碎飘落。一些承受能力弱的凡人纷纷抱头痛哭,抱着年幼懵懂的儿童,无力地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有的还想着躲到地窖里头,以为这样就可以幸免于难。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魔骨的身躯已经开始腐烂,这个中年男修的身体还是不够强大。当初陆修桑的第一个身体和第二个身体,都承受了魔骨魔气数十年数百年之久,可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魔骨骂这个中年男人是个废物。当真是比不得陈祁远万分之一!魔骨越在意陆修桑的身体,也就越发不能忘记陆修桑这些年的负隅顽抗惹出来的麻烦!它不杀陆修桑难平此恨!魔骨又是一巴掌,蓬勃的灵气击碎了垣土城的城门。它大声喝:“陆修桑,滚出来!要不然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掉明知谣!”它一把提起奄奄一息的明知谣的衣领,抬手就要往对方的额头上拍去,起势之凶狠,看起来是不给明知谣留活路!一席紫衫的云嫦从城墙崩塌的烟雾中缓缓走出来:“且慢!”众人看到陆修桑没有出现,来得是云嫦纷纷议论纷纷。“陆仙君去了哪里?!”“怎么会是医仙子出来?”“他们不是形影不离吗?”“难不成陆仙君先跑一步,留下云嫦医仙子在城里?”有人猜着猜着便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陆修桑的所作所为。最为亢奋生气的人便是伏珧,伏珧站在人群中不可思议地左顾右盼。陆修桑呢?!他不是没办法炼制神器了吗?现在他跑去哪里了?伏珧恨不得冲出去把云嫦带回来,然后带着她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