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市场练摊,他能和别人吹牛贫嘴,但要让郑大刚守在店里面,他就受不了了。
“刚哥,敬叔说要收我做徒弟,你说我要还在外面练摊,敬叔也没面子啊。”
苏小凡找了个理由。
“咦,这是好事啊。”
郑大刚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敬叔以前想教我,我总是学不会,小凡你一定可以的。”
郑大刚在他们家族也是个奇葩,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唯独他不爱学习。
后来郑大刚跑到古玩市场练摊,郑父琢磨这也不错,就让敬时珍关照下他。
谁知道郑大刚是烂泥扶不上墙,宁愿在市场里摆摊,也不愿意跟着敬时珍系统的学习古董鉴定知识。
所以一直到现在,敬时珍见到郑大刚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郑大刚没事也是躲着他敬叔。
不过郑大刚对苏小凡的学习能力还是很佩服的,当初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跑到古玩市场厮混。
现在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苏小凡的业务能力可是要比他强多了,很多郑大刚都看不明白的物件,苏小凡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刚哥,我找到了个收古玩的渠道。”
苏小凡开口说道:“但刚哥你也知道,我在洛川没什么根基,出货我就不行了,咱俩合作,我来收古玩,你负责卖,你看怎么样?”
“这不是和咱们那法器生意一样吗?干嘛非要开店呢?”
郑大刚对于开店是打心底排斥。
用他的话说,自个儿才刚三十,就要像个老头子一样坐在店里混吃等死,他才不干呢。
“刚哥,咱们卖的是古玩,又不是你那假法器,纯粹靠忽悠的。”
苏小凡苦笑了一声,“刚哥,您觉得一件十多万甚至更贵的古玩,咱们还在地摊上卖,合适吗?”
“那倒是,地摊货没人信。”
郑大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如果咱们的东西要去送拍,用古玩店的名义和拍卖行谈,是不是更容易?”苏小凡继续说道。
“那肯定的啊,佣金都能少很多。”
郑大刚在古玩市场混了那么多年,其实也是做过大买卖的。
那是七八年前的时候,郑大刚打听到洛川有家老宅子的地窖出东西了。
找了两个好友,郑大刚将那老宅子的东西给包圆了,当时总共花了三十万,哥几个一人拿了十万。
三十万买到的东西不多,一套老红木家具,一幅民国时期的画,一坛子袁大头,另外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杂碎。
老红木家具和袁大头一共加起来卖了十二万,郑大刚原本以为这次买卖是要亏钱了。
但让郑大刚没想到的是,那幅民国的画里面,居然藏着三幅扇面。
那会的郑大刚也在古玩行混了好几年了,知道画中藏画,所藏之物一定不简单。
当时郑大刚正躲着敬时珍呢,没敢找他鉴定,哥三直接去了京城的一家拍卖行。
那家拍卖行倒是挺正规,给的鉴定结果也不错,这三幅扇面是明吴门派画家陆治的作品。
哥三也没什么变现的渠道,就将扇面委托给那拍卖行进行秋拍了,并且签署了个协议。
协议上注明,除了佣金为拍卖所得的百分之十五之外,拍卖行前期进行的宣传费用,还要占拍卖所得的百分之十。
这加起来就是百分之二十五了,最后三幅扇面一共拍了三百二十万,单是拍卖行就拿走了八十万。
再去掉拍卖的税费,哥三分钱的时候一算,每个人才分了七十万左右,反而没有拍卖行拿的多。
后来这事被敬叔知道了,把郑大刚找去臭骂了一顿。
那时郑大刚才知道,如果用公司的名义委托拍卖,通常佣金最多在百分之五左右。
就算加上税费和宣发的费用,给拍卖行的钱也能控制在百分之十的样子。
如果交给敬时珍去委拍,这个费用还要更低,拍卖行宰的就是那些不懂行的个人委拍者。
郑大刚虽然是吃一堑长一智,但后面却是没有捡漏的命了,自然也没再和拍卖行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