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前襟之中掏出来个花灯,“殿下说,他的东西不比别人的差,你若是不想要别人的东西了,便回过头来看看他。”燕归都没反应过来,那花灯代表着什么。贺千笑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想抬起手,最终却什么都没做,抿唇道:“殿下的心意,我都知道了。”那人还倔强地举着,没收回手。“有劳你回去告诉殿下,好好准备丧仪,算是尽了我们两兄弟的心,”贺千笑道,“其余的,我愧不敢当。”说完这句话后,燕归就牵住了他的手。燕归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把贺千笑抱上了马车,见那人还跪着,也没出声劝告。马车在清晨的朝阳中,朝着芝州城去了。隔日皇上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全国上下,不日朝中大臣皆拥护太子上位,立新君,改国号。在许久之后,贺千笑才知道了皇上的死因。是过劳而逝。这个皇上,虽说算不上千古明君,但为了自己的国家,也是尽心尽力。他在知道贺千笑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也放过了贺千笑一马,后来知道贵妃与花温杰偷情,也没再追究已在宫外的他。他的死比较突然,贺千笑也难免不生出几分悲伤。又隔三年,大贺在新帝的统治下,废除了旧的制度,迎来了不少新的制度。百姓们安居乐业,军队也逐渐强壮起来。因为燕归的功劳,邻国也不敢轻易来骚扰他们,都安安分分的,平静的日子一日胜过一日,走到大贺的街上时,听到的也全是欢声笑语。而燕归与贺千笑,也在这三年里完婚,成为了真正的夫妻。二人成亲那日,把老夫人给接了过来,只在府外挂上了红色的丝绸,午后府中的人将贺千笑从西屋抬去了大堂拜堂,又抬着他去了东屋的主卧。外边的老百姓本来还在讨论,究竟是哪家的姑娘出嫁。可是等啊等,就是没等到他们去迎娶新娘子,便悻悻然散去,殊不知,新娘子早就在人家的府中了。贺千笑在被抬进卧房后,就一直在房中等着了。两人皆是男子,他原本不逢愿意按照新娘子的礼数来,拜完堂被他们抬进来意思意思,就跟着燕归出去。可是燕归道:“如今在府中待着的,各个都是酒篓子,你确定要同我一起出去敬酒?”贺千笑:“……”这还用说吗,他肯定选在房中待着啊。因此,哪怕是玉叔在一旁疯狂起哄道:“行了,小燕儿,他与你同为男子,你过过新郎瘾也就罢了,把人家的盖头掀开,随咱们一同出去,别在这里闷坏了。”贺千笑装聋作哑,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燕归也打着掩护,“玉叔,我们夜里盖头和合卺酒一起,就不劳烦您操心了,走吧走吧。”贺千笑松了口气。在燕归的努力下,才算是把这位大神给请出去。玉叔边走边嘟囔:“瞧不出来,你二人竟如此守礼法,是玉叔不对……”而贺千笑在他们走后,接着把盖头给掀开,丝毫没有玉叔口中的“守礼法”。他随意拿了块糕点,便大吃特吃起来,直到夜里,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才匆匆把盖头给盖上。外边的人没敲门,直接开门进来。贺千笑听着对方的脚步摇摇晃晃,丝毫没有燕归平常的稳健,心中一紧,差点以为对方不是燕归。在他马上要掀盖头时,燕归醉醺醺的声音道:“等等!”贺千笑听到是他的声音,才放下心来。他听见了燕归在窸窸窣窣的翻找些什么,正疑惑时,燕归朝着他走过来,晃了一下,才用一杆秤颤巍巍挑开他的盖头。贺千笑抬起头,微微颦眉,燕归的呼吸一滞,紧接着,不管不顾吻了下来。贺千笑亲到了不少的酒气,想推开他,却被禁锢住了双手。燕归边亲他,边沉声道:“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贺千笑的嘴唇一痛,轻轻哼了一声。燕归把他给抱起来,就要往床里面压,贺千笑连忙道:“还没喝合卺酒呢。”不喝酒的寓意不好。哪怕燕归已经昏了头,也还是挣扎着起来,匆匆倒了两杯,放在了二人的面前,动作急迫的像是强迫贺千笑喝。贺千笑喝完酒,还没被辣回神,紧接着,燕归又亲了上来,酒杯顺着床榻滚下去,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床帐在纠缠间被扯下来不少,红色与白色交织,雪白的颜色刺红了燕归的双目。他狠狠咬着雪白,使出来了心中憋藏已久的狠戾。贺千笑欲哭无泪,最后只好打在燕归的后背上,哭叫几声后,也只好作罢,任由燕归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