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杭怒道:“天子理应公平,我就不信皇上会让你霸占别人产业!”
严喧道:“皇上派我出京之时,曾亲口对我说过,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可便宜行事,我眼看你兰家财产保不住,便宜别人不如便宜了我,所以便依皇命行事了。”
兰子杭恨恨地道:“你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
严喧道:“这个你可别说我,你平日难道不仗势欺人?”
“我欺人也没你这么不讲理!”
“大欺小欺而已嘛,五十步笑百步,其实咱哥俩相差不大。”
志靖打断他俩的扯皮,又问:“还有成亲,你们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是被逼的!”这回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
志靖大师瞪眼:“两人都是被逼?被谁逼的?”
“他!”两人又异口同声,手指对方。
兰子杭怒道:“严喧,你别混淆黑白,明明是你逼我!”
严喧叹道:“兰儿啊,若不是你逼得我走投无路,我怎会自寻烦恼,这么仓促跟你成亲?要知道我在京城,那可是名门淑女人见人爱的金龟婿啊,上我家提亲的把门槛都踩破了。”
“哼!我兰子杭才是无数江南美女的梦中情人,来我家提亲的人把清州的大路都踩低了三分!”
“我……”
“我……”
两人还要对吹,志靖大师猛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雄浑的内力随声发出,震得屋中嗡嗡做响。
“你们究竟是谁被谁逼?”
“他逼我!”
“我被他逼!”两个人还是一口咬定,互相瞪视对方,志靖大师一瞪眼,指着严喧:“你说,你怎么被他逼迫?”
“大伯父……呃,师父啊,您看,徒儿我本来好好地走在被皇上流放三千里的路上……”
“等等!”志靖大师打断他:“流放三千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喧于是又诉一顿苦,把自己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结果反倒莫名其妙获罪被流放一事加油添醋地讲述一遍,末了道:“师父您看看,连皇上都这么翻脸不认人,徒儿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讲理。唉,说实在的,当初往江南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干脆提前到师父这里报道算了,跳出红尘,再不受这种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