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杭又道:“依你家严公子的作风,你既到了他手,这辈子是休想回家了。”
陈秋大吃一惊:“为什么?”
“第一,他看中了你,要收为娈宠。第二,官场之事是你该知道的么?你恰逢其会,该听的不该听的都知道了,就算你什么都不懂,他也不能放你,以免机密外泄。哼,你还想着回家?他若能饶你一条小命,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陈秋心中揪紧,颤声道:“你胡说,严公子才、才不会!”
严喧赞道:“兰儿啊,我就说咱俩是天生的一对!你对我的心思,那真是了如指掌啊。”
陈秋吓了一跳,翻身爬起,跪在床头:“严公子,求求您饶了秋儿,我什么都不懂,也绝不会乱说,求你放我回家去吧,我……”又急又怕,忍不住大哭起来。
严喧好笑地拉住他:“你胡说什么!”
陈秋哭道:“求求您了,饶了我吧,我想我娘——”
严喧拍拍他哭成小花猫似的脸,笑道:“你呀,就那么信你家大公子的话,唉,看来我在你心中威信不高啊。”
陈秋顿时止住了哭,偏头想想:“对啊,我怎么能信他的话?”
严喧道:“我带你离开,一个原因当然是喜欢你,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家大公子身上,为了他茶饭不思,所以你是安全的。”
陈秋红了脸,兰子杭猛地翻了个身,面朝墙根。
“另一个原因么,是要让兰家的人知道,我很看重你,你留在我身边,他们才不敢动你的家人。”
陈秋恍然,原来如此!想当日严喧在时,兰家管事对他家的态度一下子从恶劣变成了逢迎,不但又开始买豆腐,还派人请医送药,等严喧一走,马上又抓了他去!
“那……那怎么办,我回不了家了?”
严喧看他眼泪又要冒出,笑道:“怎么会?你先服侍我一段时间,合适的时候自会让你衣锦还乡。”
陈秋这才放心,看一眼兰子杭背影,心中暗恨,这人什么时候都想着害人,真是可恶!
严喧摸摸他嫩滑的小脸,心中却想着兰子杭,回想两人翻云覆雨时的激情颠狂,心痒难搔,不过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他现在浑身的伤连疤还没结,疼痛不堪,自然还记得兰子杭的心狠手辣,把色心先收一收,只去梦里跟他幽会罢了。
次日上午,布政司柳大人和兰茼一起来访,佟锋带他们来到严喧屋里,正看到兰子杭把一碗药扣在严喧脸上。
“子杭!”兰茼吓得脸都白了,自己这儿子骄纵惯了,如今卖身为奴,哪里能够适应?他便是不放心,才特地赶来看看。眼见佟将军脸色如冰,右手紧紧按着刀柄,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严喧却笑嘻嘻地招呼他们坐下,问道:“有什么事啊?”脸上身上药水淋漓,他却丝毫不以为意。陈秋轻手轻脚忙给他擦拭,兰子杭本是满脸傲气,看到父亲仓皇的样子,不得不收敛一点,问道:“爹,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