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君察言观色道:“你不会人没赶跑,自己反被气个半死吧?”
方北冷笑,“他也配气我?”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儿?”肖子君好心提醒。
“什么样?”
肖子君忍不住笑起来。
“上一回见你这样还是去彭昊家的马场骑马,你非要挑最野的那匹,怎么劝都不听,结果差点被那马撂地上。那天你就和现在一样,明明控制不住它怕得要死,还死犟着说没事……”
方北冷冷地睨肖子君一眼,后者赶紧举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说说吧?”肖子君收了玩闹,正色道,“你到底是怎么在小三儿子那里滑铁卢的?”
换做平时,那些事方北懒得多说一个字。
但沈纵大抵是她目前为止遭遇过的最大的“滑铁卢”。
那人有多难对付呢?
无论她多恶劣,哪怕把他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然而这人除了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自己,就是一句——
你还想怎么样?
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就像她用尽全力挥过去一击重拳,他不过拂一下衣袖就轻轻化解了。
最后她站在原地盯着拳头发愣,人家早拍拍屁股走了。
是对她赤裸裸的嘲讽鄙夷!
“方小北,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手段?”肖子君听完方北的叙述,忍不住摇头,“什么泼牛奶,半夜去恒裕楼……你这都什么幼稚过家家的把戏?但凡有小学毕业证书的人都干不出这些事来。”
“那你说什么才不幼稚?”方北反问。
“什么都不幼稚,”肖子君无情道,“除了你对人家干的那些事。”
方北不说话了。
她欺负人时没想那么多,心里怎么爽怎么来,现在回过头想想,确实挺傻的。
估计那人心里也这么想……
“行了,不逗你了,”肖子君用安抚小学森的口吻道,“姐姐教你怎么才算欺负人好不好?”
方北顾不上肖子君的调侃,虚心求教:“说说?”
“很简单,”肖子君勾了勾唇角,一字一顿道,“杀、人、诛、心。”
“怎么诛?”
“破灭他的梦想,践踏他的信仰,摧毁他的喜欢。”
方北沉默一瞬。
“我要怎么做?”
肖子君干脆道:“你做不了。”
方北皱眉,一脸“你耍我?”的表情。
“你知道他的梦想是什么?他的信仰是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肖子君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他,所以你诛不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