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真和卫厄始终留意着黑阿婆的举动。
黑阿婆将手伸进陶坛子的时候,解元真垂在身侧的手轻微动了一下。系统弹出的提示让他及时止住了,卫厄则是没感觉到黑阿婆对陈程有什么恶意——按寸家马帮说的事来推算,黑阿婆被剔肠吊死的“人牲”儿子,或许和陈程这个富二代小年轻差不多大。
相比系统提示,卫厄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黑阿婆从坛子里挖出的那勾东西盖到陈程后脖颈上后,立刻腾起一小片白雾,陈程先是啊呀大叫一声,随后“欸”了一下,似乎忽然不疼也不痒了。
黑阿婆将手松开,陈程扭着头,好奇地想看是什么东西。
他费力地转着脖颈子,几乎把脖颈扭折都没能看清黑阿婆用了什么。而站在他后头的众人则一眼就瞧了个清清楚楚——细细密密的黑色各类小虫被碾成烂泥一样,厚厚一层,敷盖在陈程颈后,将山王咒印盖了过去。
那些密集的虫子被碾碎过,却仿佛还有某种活性,肢体犹自细微地攒动着。
唐秦:“………”
解元真:“……”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微妙,七分想吐,三分想跑。哪怕是解元真这种定性极好的天师府道士,此时脸都微微的,有些白了。
陈程自己看不到,还觉得后脖颈凉丝丝,蛮舒服的,跟糊了薄荷膏药似的。他惊诧地抬手就想去摸,解元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着头道:“这……这阿婆好不容易帮你敷好,你不要乱动的好。”
“哦哦哦,”陈程醒悟似的,赶紧将手收回来,顶着一后脖颈的虫子浆,兴高采烈地对唐秦道,“唐姐,这东西真不错,跟薄荷膏药似的,你也来试试?”
唐秦:“……”
唐秦:“呵呵。”
唐秦已经算是胆大心细的女玩家了,奈何黑阿婆从坛子里勾出来的黑虫浆糊实在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瞅着陈程后脖颈上黑里透青紫,青紫里泛彩浆的那一坨,大家都有点想呕吐。
寸易悄悄退了半步,将有需要的舞台为玩家们让了出来。众人沉默地看着这先前还蛮正直的马帮汉子,正直的马帮汉子干咳两声,不自在地将视线投向墙壁。
系统提示【接受“黑阿婆”对咒印的临时压制】弹了出来。
众人没奈何,只能一个挨一个上前。
解元真第二个去接受黑阿婆的“帮助”,在黑阿婆将手再次伸进陶坛子里时,陈程探头探脑地想看。唐秦二话不说,将这家伙的眼睛给蒙了。等到唐秦上前,一边的许英许莹默默无声地接手了她的工作。
陈程:“?”
高鹤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为你好。”
大家依次上前时,卫厄始终站在边缘,略微垂着银色的睫毛,审视阿婆屋子里的那些陶坛子。他没有再去看那个放在矮案上的旧蓝布包裹,仿佛从来没得到“审死官”的特殊提示似的。
滇苗阿郎对他的警惕不减,卫厄稍微看向哪里,滇苗阿郎就跟着看向哪——根本就将他当做随时可能抽刀搞破坏的头号危险分子对待。
等到最后一位普通玩家黄义行后脖颈上也被糊了一坨。
黑阿婆瘫着两条腿,一手搭在坛沿,一手挖着坨往下滴的黑虫浆:“还有一个。”
除陈程外,所有人同时看向站在角落的卫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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