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粉发少年疑惑地回过头,看到的却依旧只是医院附近高高低低的建筑,还有一脸木讷向前行进的行人们。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虎杖悠仁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可敏锐如他也无法捕捉到那奇怪视线的源头。
“……难道是最近没睡好吗?”他小声嘟囔着跟护士站的小姐姐们打招呼,然后大大咧咧地敲开虎杖倭助的单人病房。
在爷爷查出肺癌入院之前,虎杖悠仁也没有想到过,自家爷爷居然在仙台以外的地方还有什么人脉。
毕竟老爷子脾气差又固执,这些年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中途从来没人来看望过虎杖倭助,老爷子也从来不会跟他提什么陈年旧事。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来吗?!”单人病房里,虎杖倭助的嗓门听起来中气十足,不知情者大概无法认出这是位已经被诊断出肺癌早期的病人。
事实上,虎杖倭助此前甚至觉得神奈川一行很多余,还是自家孙子很严肃地跟他对话许久,老爷子才不情不愿地拨通故交的电话。
结果就是,他虎杖倭助,或者说是悠仁,最终还是被盯上了。
当然,悠仁被盯上的时间也可能更早。
想到这里,虎杖倭助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他这两天已经觉察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前两天是监视他的乌鸦式神,今天监视者换了班,变成被护士小姐不经意间带进来的窃听器。
非术师的手段。
老爷子的嗓门很大,但跟爷爷相依为命多年的粉发少年还是听出爷爷藏在洪亮声音下的那一点点外强中干。
虎杖悠仁撇撇嘴,将那束包扎精美的向日葵拆开放进换过水的花瓶中,才一脸轻松地倚在窗边。
“——至于你老人家一直念叨的社团,我可是已经加入新学校的网球社啦!”
他扬了扬特意背在身后的网球包,在情绪不高的老人面前炫耀着。
“不光如此,在新学校我也有交到很多朋友,唔,比如说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伏黑……”
窃听器另一头的威士忌三人组静静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对话。
除去和护士必要的对话外,虎杖倭助待在这间有人脉才能排到的单人病房里,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就连呼叫铃都不会主动去按。
只有在虎杖悠仁前来探望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属于顽固老年人的鲜活情绪和生气。
另一头,开始梳理已有情报的伏黑惠陷入沉思。
这三个人出现的地方——神奈川县立癌症治疗中心,立海大附属,寒川町二丁目住宅附近。
虎杖爷爷所在的神奈川县立癌症治疗中心,他们的学校,虎杖宅附近。
那些人……难道真的是冲着虎杖他们来的吗?
虎杖悠仁一脸困惑地举起终端,他还是第一次接到伏黑惠主动打来的电话。
他和爷爷的谈话刚好告一段落,粉发少年接通通讯,头一次在那个池面脸不良头头的声音里听到名为迫切的情绪。
“虎杖,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