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哥坦言:“我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没有被石板牵着鼻子走的打算。”
归根究底,作为世界意识具象化存在的石板不是那么容易利用的存在,石板现世至今半个多世纪,能压制石板的王权者也就只有黄金之王一位。
石板给予了王权者太多的便利,却也如达摩克利之剑字面上的意义那样,时刻威胁着同样受其牵制的王权者。
最早的两位王权者才是那个例外,其他王权者的更替频繁到令人咋舌,伏黑惠对此并非毫无了解,他还不打算盲目步上其他王权者的后尘,成为又一个短命鬼。
伏黑惠会是连接咒术界和王权者的桥梁——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国常路大觉背着手,走到安置着石板本体的大坑前,慨然长叹:“或许你们不相信——我等一直在研究‘去石板化’的可能。”
威兹曼在天上待了半个多世纪,终于采纳他的建议回到地面,黄金氏族内进行已久的研究很快就能飞速展开。
现在的他们迫切地需要盟友。
海胆头少年讶然:“王权者体系依赖石板而生,如果摒弃德累斯顿石板……”
一旦石板失去作用,王权者及其氏族们、还有权外者们是否还有如今的异能?现存的超能力体系会因此名存实亡,失去制衡的咒术界将会一家独大,这无疑是某些人不希望看到的。
更进一步的,战后由黄金之王撑起的、隐隐依赖石板为生的这个社会,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他们在石板旁大声密谋,显然黄金之王没指望瞒住石板他们的计划。
但这某种程度上也能证明黄金之王的决意。
白发老人哼笑:“石板给人类带来了很多,但也已经太多了。”
他或许还能在与石板的抗争中继续挣扎几年——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国常路并非有着“不变”能力、时间永远被停在成王时刻的威兹曼,也无意去追求长生不老。
人皆有终时,还有几年他就百岁,却迟迟没等到石板相中的、可以与之抗衡的下一任黄金之王或是别的王权者,毕竟作为德累斯顿石板不是什么蠢货。
更别提还有一个对石板虎视眈眈,想要“释放”石板力量的绿之王正在暗地里蓄力。
五条悟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他悠然地叹了口气,鉴于此时的寂静环境,这可以称得上是浮夸:“一个人撑起的世界,就会是这样的局面。”
黄金之王自嘲地笑了笑:“这算
是最强咒术师经验之谈吗?”
“那倒没有(),作为支撑着日本从战败发展到如今的实质之王?(),即使是我也不能否认您的能力和魄力。”
五条悟的确有着绝对的武力,哪怕是国常路大觉也无法否认这一点,但他并非毫无短板——比如智斗,比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不是看不明白,或者说,正是因为看得太明白,才会让他觉得很烦。
不过五条悟与曾经国常路大觉面临的局面不同,他从没觉得仅仅依靠自己一人就能改变沉疴已逾千年的咒术界,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会积极培养同伴与后辈。
最强咒术师拉长了嗓音:“明明还有一位与会者,您不打算做个介绍吗?”
那是从最开始就静静双手抄兜站立在石板大坑旁的身影,银白色长发,黑色长风衣,隐约露出层层叠叠的白色领巾,白色西装裤,还有脚下白色的皮鞋,浑身的色素缺失到有些寡淡。
听到终于有人注意到自己,一直在注视着石板的对方半转过身,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当然是因为中尉可以全权代表我的立场啦。”
“ichbadolfkweizann,derk?nigvonsilber”
(我是阿道夫·k·威兹曼,白银之王。)
“erstestreffen,hallo~”
(初次见面,大家好~)
明明从背影上看是苍白到有些忧郁的文艺青年配置,这形象却在对方转过身开口的一瞬间破功了。
阿道夫·k·威兹曼转了小半圈,就轻飘飘地“飘”到黑发少年面前——是字面意义上的“飘”,他身边还围绕着莹莹的银白色光晕。
银发青年神色自然地伸直手臂招呼,又切换回流利的日语:“哟,小海胆同学,初次见面,你好啊~”
伏黑惠:?
好自来熟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