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十分暖和,宋徽的外袍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他只穿一身雅淡素净的单衣,正执笔作画,神情专注。
“君卉,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如今也只能找你了!”唐歌眼圈泛红,神色焦急,“我爹他昏迷不醒,宫里我又进不去,唐家外面还围着许多官兵,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里。”
宋徽默默不语,也不抬头看他,只低头专心作画。
唐歌望着他,咬着牙,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颤抖着双手去解自己的衣扣。
宋徽终于抬头,蹙眉道,“你做什么?”
“我……我……”唐歌颤抖着声音道,“我也不是什么都感受不到的傻子,你……”
他一边解衣,一边牙齿打战,“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你做什么都行……”
宋徽抬头盯着他,目光平淡得似没有情绪,“做什么都行?”
唐歌压抑着内心羞耻,强迫自己微微点头。
宋徽目光凝视着唐歌身上那件、曾见薛灵均穿过的外袍,苦笑一声,语气淡淡嘲讽,“若我不是皇后亲弟,若今日能帮你的是别人,你也对他这般说、这么做,是不是?你把我当什么,唐歌?”
唐歌闭上眼,屈辱的眼泪滑落,“我……我虽嘴上逞强,追求过不少人,但真正的……却一次也没有过……你别嫌弃我……”
宋徽沉默了,直到唐歌脱去外衣,站在那里几乎要瑟瑟发抖,才站起身。
他发出一声微微叹息,从软榻上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唐歌身上,将他包裹住,低声道:“等我回来。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脱衣服,咱们没到那份上。”
宋徽去了皇后宫中,许久后,才回来。
“怎么样?”唐歌早就等得心焦如焚,一看见他,就连声催促,“我姐姐如何了?”。
宋徽瞧着他,目光满是怜惜,用特别轻、特别低的话语,缓缓道:“陛下已下了昭,念唐国公年迈,免去死刑,褫夺封号,发配至边关流放;念在唐歌年少无知,免去死罪,发卖为奴,充入官府做奴仆。”
他瞧着唐歌发白的脸色,柔声道:“颂之,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唐俪文昨夜行凶,险些弑君……按律法,你原本也是要连坐处死……”
唐歌颤抖着双唇,问道:“那……我姐姐……她……”
宋徽道:“唐贵妃,已在昨夜悬梁自尽。”
唐歌晃了晃身子,几乎要昏倒,宋徽连忙上前扶住他。
“颂之,我会把你的奴籍买下,你以后就留在我府中,吃穿用度虽不比你以前,但我也尽力不叫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