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这才加快点速度,回到家,顾妈妈还奇怪,“怎么现在才回来,别人都早下班半天了。”
小两口对视一眼,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提有可能怀孕这件事,主要是怕到时候不是,老人家白高兴一场。“我们去给祥子他妹妹看病。”
“祥子他妹咋啦?”
“一点女同志的问题。”
顾大妈于是没有再多问,倒是少不了要感慨几句,这闺女在乡下这几年应该是受了不少苦,这么多年从没回来过,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云云。
顾家两个孩子,本来顾安也是要下乡的,但街道办同情他们家,加上顾爸爸的工作可以传给顾安,所以没报他名字。谁知道他一回头悄悄就把工作卖了,还说要去当兵,这可把顾妈妈急坏了,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任由他在城里鬼混。
幸好,幸好结婚后懂事了,没有再犯浑。顾大妈双手合十,感谢了一通,可英子就没这么幸运了,“等以后真能回城的时候,年纪也大了,女同志想要找个好对象,也难咯。”
清音和顾安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对象不对象都不重要了,只希望他们能想通,尽快把人送医院。
接下来几天,清音的反应又消失一般,只偶尔在晚饭后半小时会有点胸闷,但走一走消消食就没了,但滑脉却一天比一天明显,一天比一天有力,到了准时到点数的本该来例假的日子例假没来,清音可以肯定,自己就是怀孕了。
确定之后,清音自己还没啥,倒是顾妈妈和顾安整天如临大敌,生怕她有点什么闪失,一个每天上下班接送,一个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有营养的东西。
清音的口味也很奇怪,刚开始那一个月是喜欢吃酸辣口,越酸越辣越好,晚上躺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恨不得抱着醋瓶子来两口,最好是再往里加一勺油泼辣子,那吃进去整个人都是凉快的。
当然,顾安不让她喝醋,只能变着法的从外头搞些酸味水果来,像那些又酸又脆的李子,加点辣椒面,她一口气能吃一碗!
倒是去年爱吃的西瓜和绿豆汤,一点都不想吃了,理由是嫌甜的腻得慌。
顾妈妈除了有营养的各种肉类蛋类,每顿还要额外的给她炝一碗醋汤,加辣椒那种,就着这碗汤,清音的饭量逐渐跟上来。
又过了半个月,清音的口味又变了,不能看见辣椒,一看见就恶心没食欲,于是一家三口的饭桌上就变成了一丁点辣椒都没有的饭菜。
清音自己倒是没啥,反正她吃啥都不是很有胃口,只不过是为了营养而进食,但顾妈妈和顾安是吃惯辣椒的,忽然让他们跟着一点辣椒都不能吃,她也有点愧疚,“你们自己想吃啥就做你们的,不用为了照顾我跟着我清汤寡水,给我做一两个清淡点的菜就行。”
譬如炒肉的时候,可以先把她不放辣的先盛出来,他们的留在锅里放点辣椒。
“一家人哪有吃两种口味的,咱们吃几天淡的对身体也好,想吃啥你说。”
清音是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想吃的,反正她现在最大的困扰是起夜,以前从不起夜的人,从两个月开始忽然莫名其妙的半夜要上厕所,但每次尿量又不是很多,就那么一点点,还要往公共厕所跑,搞得她经常睡不好。
顾安只能强压她头,让她在屋里用尿壶。
清音从一开始的尴尬,到慢慢习惯,什么羞耻心,在充足的高质量的睡眠面前,这都不算啥。
好容易熬过头三个月,清音感觉整个人舒服些了,而天也凉了,她才从顾安嘴里知道,当天他们离开后,祥子一家思来想去还是把英子送到附近医院,做了清宫手术。
当时医生为了救命肯定不会卡他们证明和介绍信,但手术完后还是要找他们要的,又是家附近的医院,大家彼此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躲也躲不过去。最终,英子在乡下未婚先孕的事还是闹得那一带人尽皆知,而英子在养好身体后,也不声不响的回了乡下。
经此一事,顾安也不打算再跟祥子来往了,他们困难固然是原因,但他想买自行车可以,就是不想给妹妹分点钱,这就不是男人。
要知道,他们两口子上班的造纸厂离他们住的地方,走路也就十分钟,孩子也在附近学校上学,每天早起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自行车压根不是刚需,而是他们的面子。
清音可能上辈子见多了这种道德绑架的人,也懒得评论,而是说起自己的看法。
“其实这事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男知青,他要是能管住自己下半身,英子也不用受这种罪。关键他都跟人那样了又背信弃义,为了一个工作和回城机会抛弃英子,他才是最该受到惩罚的人。”
顾安深以为然,“你放心吧,我们兄弟几个不会放过他。”
虽然,他和祥子不是兄弟了,但英子终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再说这种害虫,人人得而诛之。
英子回乡下后,他就带着刚子几个把那人收拾了一顿,还把他工作搅黄了,至于婚姻能不能长久,那就看他的有钱老婆和老丈人能容忍他多久呗。
清音竖起大拇指,有些事就是不能太讲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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