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八年确实太长了。
何乐知把它们装好,一起收在一个大纸袋里,打算下次肖遥过来让他带回去给周沐尧。他俩离得近,平时见面也多。
韩方驰过来的时候看见袋子最上面摞着的帽子,问:“小黑的?”
“嗯,”何乐知说,“这都能看出来。”
“这帽子之前落我那儿一个多月,天天在我门口挂着。”韩方驰说。
何乐知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去韩方驰那儿,周沐尧帽子和雨伞都落他家了,那会儿周沐尧还在北京,后来有次一起出来吃饭,韩方驰拎着给何乐知了,让他拿回去。
“想起来了。”何乐知说。
“放这儿干什么?”韩方驰问。
何乐知说:“下次想让遥遥给他带过去。”
“我带吧,”韩方驰说,“下周我俩能见着。”
“好的。”何乐知随口问,“下周你们有事要聚吗?”
韩方驰“嗯”了声,“下周末表弟结婚,他得来。”
韩方驰和周沐尧都是新郎的哥哥,他俩前一天晚上就得过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韩方驰加了会儿班,他过去的时候婚房都差不多装扮完了,周沐尧正踩着凳子,往客厅天花板上贴装饰。
“哥你来了?”他看见韩方驰进来,朝他打招呼。
“没有椅子吗?”韩方驰环顾一圈,没看见椅子,“你这凳子看着不结实。”
“说能承重二百斤么,”周沐尧笑着说,“我没有二百斤,没事儿。”
韩方驰进卧室分别跟长辈打了招呼,找了把暂时空着的椅子拎过来,跟周沐尧说:“下来,踩这个。”
周沐尧笑着跳下来,“你不来别人压根不怕我摔。”
凡是家里长辈聚集的场合,韩方驰跟周沐尧都免不了被说,周沐尧那个性向长辈也不好多说他,还有点替人遮羞的意思,但韩方驰就不一样了。
庞家是个相对传统的家族,且人多。韩方驰一路沿着一个优秀的轨迹长大,他似乎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被期待着。在相对传统刻板的长辈们的眼里,周沐尧这辈子已经歪了,而韩方驰从小到大都听话,从没有离经叛道过。
反正不管被人说什么他都不回话,周沐尧悄悄撞撞韩方驰肩膀,两人对个眼神,心照不宣,趁着没人注意一起溜了。
“我车上有你东西。”出了小区,韩方驰说。
“什么东西啊?”周沐尧跟着他上了车,坐上副驾,“正好我没开车过来,哥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