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些严重,何乐知停顿两秒,轻声问:“你干什么了?”
周沐尧紧紧地抓着何乐知手腕,手心里都是汗。
何乐知发现自己手心也出汗了。
“小黑。”何乐知冷静地叫他,“你怕什么?”
周沐尧像是短暂地睡了几分钟,这时蒙蒙眬眬,又想起刚才的痛苦,把头扣下去,额头抵着何乐知掌心,把声音闷在沙发里。
“我约过人。”
周沐尧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满含着牵拉的疼,预见了自己的死刑:“我和别人瞎搞……我早晚会失去你,乐知。”
何乐知愣在当场,他怔怔地低头看着周沐尧,表情有些错愕。
每个字都简单,但他就是听不懂。
房间里一切都安静,后来连周沐尧都变得静静的。酒精让他把心里装着的让他一直害怕的事终于说了出来。失去清醒以后回归本性,不爱说谎,喜欢纯真透明的爱。
何乐知就那么坐了一个小时。
自嘲地想,还真有人天塌了。
周末的阳光似乎都比平时来得可爱。隔着纱帘照在床头相框上时,显得照片里何乐知带着笑意的眼睛那么温柔。
周沐尧睁开眼,头疼欲裂,缓了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先去释放快要爆了的膀胱,接着光脚走出去。
“乐知?”
房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客厅里被阳光填满,在明亮的日光下,细小灰尘都无处躲藏,在人眼前轻轻慢慢地舞。
周沐尧看见何乐知穿着整齐地坐在沙发的躺床上,后背挺得没有很直,侧着头看着窗外。
“乐知!”周沐尧欢腾地跑过去,扑在何乐知身上。
他把头埋在何乐知脖子窝,用下巴上的胡子去蹭他。何乐知的手是下意识抬起来的,总是会接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飞过来的大狗,然后抱着他。
“你怎么都穿上了?”周沐尧把何乐知扑得坐不住,便双双躺倒,周沐尧侧躺着抱他,昨晚喝了酒难受,就一直哼哼唧唧的。
何乐知一只手放在周沐尧后脑勺上,轻轻地摸他的头。
“我难受……”周沐尧用脑门儿顶他,哼哼着说,“你管管我。”
何乐知平躺着,仰脸看着天花板。他显得不在状态,眼神有点发空。
等到周沐尧终于发现他有些异常,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何乐知才开口:“小黑。”
“嗯?”周沐尧看着人时眼睛总是显得干净天真,满满的都装着一个人,专注又深情。
何乐知问:“昨晚你都说什么了,还记得吗?”
周沐尧愣了下,仔细地回想,说:“不记得了,我又气你了?”
他把头又埋下去,蹭蹭说:“我喝多了,别和我生气。”
周沐尧知道自己喝醉了会闹人,闭着眼睛说:“我说什么浑话了?你跟我说,我听听我这次的罪状,咱俩再商量着判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