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卓妈妈?”顾明卓啊……池初霁想了一下,难得说了实话:“有点讨厌。”果然是这样。乐希咬着唇,试探地问:“那乐泱妈妈呢?”池初霁踩着高跟鞋,一刻不停地往前走,淡淡说:“也讨厌。”不如?说,相对于顾明卓,她更讨厌乐泱一点。毕竟她以前,是那么的崇拜乐泱。她是个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人,支离破碎的家庭关系,传统严苛的教育方式,让她只有在芭蕾舞和?乐泱身上,曾经获得过一点绚丽的彩色。如?果不是芭蕾舞和?乐泱,池初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高山之上常年冰封的雪一样,苍白无趣。乐希听到池初霁的回答,垂下了头颅,小小声地问:“那您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我?”既然那么讨厌她的母亲,为什么要收留她,为什么要给?予她属于亲人的温暖?池初霁听到这里,转身冷淡地看向乐希:“你?不记得了吗?”乐希眨眨眼,不解地问:“记得什么?”“你?第一次来我家的那天,你?小姨说让我收留你?,因?为你无处可去。”就像是她一样,都是孤家寡人。乐希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她。漫天的红叶之下,年轻稚嫩的alpha,看着眼前成熟的oga,咬着唇瓣轻轻问:“您是因为可怜我吗?”“或许是。”池初霁的回答,如?同她这个人真实的模样一般,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乐希手握成拳,忐忑不安地问:“那……您会一直可怜我吗?”会一直收留她?永远和?她在一起吗?池初霁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淡淡说:“乐希,你?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一个,需要被可怜的孩子了。乐希低下头,又一次沉默了起来,埋头继续往前走。池初霁见她沮丧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什么,两人踩着红叶,缓慢地朝着山下走去。大概走了不到两公里,司机开着车正面迎了上来,把两人一齐请上了车。一路无话,回到家中的时候,才是下午两点。鉴于两人在餐桌上没有吃饱,到家之后,乐希就着厨房的食材,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中午在顾家发生的事情,显然十分扫兴,乐希也没有心情再去参加晚上的派对了。吃完午饭后,两人就各自回到房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乐希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摊开自己的练习册,看着密密麻麻地笔记,一点也没有看进去。顾禹中午在饭桌上说的话,像是在她耳边放了一个大喇叭一样,不停地重复播放。她跟着池初霁长大,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无名无分地在一个屋檐下共度了九年。如?今她已成年,而池初霁风华正茂,两个人住在一起,难免会惹出一些闲话。因?为她是alpha,而池初霁是oga。就因为这个,所以她们要给?她和池初霁冠上一个合适的称谓乐希想到中午池初霁冷淡的反应,忍不住在草稿纸上重重地划上一道?道?痕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是alpha,而池初霁要是oga?为什么池初霁要需要alpha的信息素?为什么她们不能保持现状,一直这么在一起?是不是所有人长大,都会从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告别?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她就不能一直不长大吗?不……她已经长大了。明明她对池初霁,抱有那么强烈又恶心的欲望!乐希将手插进自己黑发里,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额头撞击着书桌,发出了悲切的哀鸣。她独自一人纠结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还是整理好心情,下楼开始做晚餐。乐希在厨房一边做菜一边想,今天真是一个糟糕的生日。还能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成人礼吗?做好晚餐后,乐希将食物摆好,上楼敲开了书房的门。正在整理档案的池初霁听到门外的动静,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乐希站在门口,有些忐忑地开口:“初霁阿姨,我做了晚饭,您下来吃饭吧。”“好。”乐希听到了她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下了楼。她端坐在餐桌上,静等了几分钟,池初霁这才姗姗下来。等池初霁入座之后,乐希才开始动筷子吃晚餐。两人如?同往常一般,沉默地吃着早餐,平淡地仿若今天不是属于乐希的特殊节日。只是晚饭吃了一半的时候,别墅外久违地响起了门铃声。乐希抬眸,看向池初霁,有些好奇地问:“您最近有定?什么东西吗?”池初霁点点头,淡淡说:“嗯,出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