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中抽空,松松精神,能博殿下一笑,再累也值了。”
瑞王板起脸,眼里却包含笑意,“好好儿说话。”
宋慎从善如流,执壶为对方添茶,“是!”
“听说,你昨天赴高府给我外祖母看病去了?”
宋慎点点头。
“病情如何?”瑞王皱着眉,“上次我去请安时,她仍未康复,病得瘦了,令人担忧。”
“老夫人在倒春寒时着了凉,反复咳嗽,因年迈体弱,难以痊愈。”宋慎宽慰道:“她正在服药,过几天我会去请脉,观察药效。”
“辛苦了。”
“医者本分而已。”
露台清静,两人面对面交谈,说说笑笑,融洽默契。
不料,半个时辰后,后方门口忽然响起一声:
“四弟的竹楼竣工,设宴庆祝,怎么不请为兄来喝杯酒?”
“三哥?”瑞王起身相迎,没好意思说自己只请了一位客人。
宋慎定定神,亦站起,“殿下。”
庆王蟒袍笔挺,背着手,踱步靠近,微笑问:“碰巧了,为兄不请自来,没打扰四弟吧?”
王全英故意没通报。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垂首尾随,盼望庆王能出手解决难题。
与此同时·紫藤阁
月初,周彦清升为阁主,摘掉了“副阁主”的帽子,却毫无喜色。
义弟专注经营医馆,已经半个月没回家睡,有空时,十有八九往瑞王府跑。
门窗紧闭,他搁笔,吹干墨迹,审视自己写的密信,冷漠暗忖:哼,病秧子,药罐子,不定何时就咽气了,居然那么能给我添堵?
赵泽琛,你简直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周彦清:我精心照料了十余年的果子,被人截胡了[○?`Д′?○]
挑明
一个病恹恹的皇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活着有什么用?
赵泽琛,你最好今天就发病死了!
周彦清昨夜几乎一宿未眠,眼圈发黑,忿忿折叠密信,塞进信封,封火漆。
他饱受情伤与嫉恨折磨,眼睁睁看着义弟一次次往瑞王府跑,表面不在乎,实际内心痛苦煎熬得快疯了,夜间辗转反侧时,无数次暗忖:
相识十余年,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兄弟相依为命闯荡江湖,备尝艰苦,挣得万贯家财,如愿出人头地;
你天生玩心重,离经叛道,兴头上混不吝,闯了祸仍嬉皮笑脸,“清哥长”、“清哥短”地道歉,爽快认错却从不悔改;
我一直盼望你收收玩心,行事稳重些,从你十五岁,盼到你二十八岁,终于看见了你成熟的模样——然而,却不是因为师长耳提面命教导有方,而是因为瑞王。
居然是为了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