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一听,不禁笑了笑,“难为他了,自己受了重伤,还惦记着病人。”
“大夫应该的嘛,分内职责!”
瑞王看着对方提着的食盒,“你这是……要给他送东西?”
夏莉揭开食盒,“刚煎好的药,和两样点心。”
瑞王掸了掸披风领子上落的雪花,顺理成章道:“宋大夫医术精湛,治病有功,他受了伤,本王得去看一看。”
“哎呀,怎么敢当?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夏莉意外之余,心思悄转,嘴里婉拒:“万万不可,没得折煞了民妇的师弟。”
瑞王直接迈步,下令:“带路。”
夏莉年逾不惑,第一次认识年轻俊逸的尊贵皇子,不由得十分热情殷勤,“唉哟,太折煞人了!这边请,慢点儿,当心台阶。”
“哎?殿下,殿下!这、这……”
庆王府的管事呆了呆,无措尾随,频频朝夏莉打手势、使眼神,始终被无视,气恼暗忖:老妖妇,你勉强算是客人,为什么不安分?竟和我们抢着出风头?可恶!
不久之后
瑞王一行踏进客房时,宋慎正坐在窗台上,身穿天蓝武袍,俊朗英挺,背靠窗格,一腿屈起,另一腿垂着,腿长,稳稳踩着地面。
伤患左手握着巴掌大的一块木头,右手握刻刀,窗台下铺了一片木屑。
鹅毛大雪,窗却半敞,寒风阵阵,刮得木屑翻飞。
“小师弟!”
夏莉人未进门,声音先飘了进来,兴奋告知:“瑞王殿下屈尊纡贵,特地来看你,赶紧——咦?怎么又开窗?”她进门一望,登时皱眉,忙把食盒放在桌上,迅速关窗,“你在养伤,不能受寒。”
宋慎扭头,看着瑞王,讶异下了窗台,“屋里太闷,我透透气。”
“这么个透气法,早晚着凉!”夏莉如同女主人,热情招呼:“殿下,坐,快请坐。”
宋慎慢慢走向病人,“草民宋慎,给殿下——”
“免礼。”瑞王摆摆手,定睛打量行动不如以往利索的大夫,抬手示意:“坐下说话。你的伤,怎么样?”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瑞王松了口气,“这就好。”
宋慎落座,把雕了一半的木料和刻刀放在桌上,既纳闷又不赞同,“大冷雪天外出,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是啊,我为什么要冒着大雪外出?瑞王一边屏退闲杂下人,一边迟疑颔首。其实,他被冻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