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轻笑,下颚枕在她的肩上:“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书房隔音效果好,但也不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覃姨应该上了楼,隐约可见的那点叫喊声。
喊完宋婉月的名字,又去喊段柏庭。直到二人都没回应,她才下了楼:“今天居然都不在家。”
书房内很安静,隐约还能听见放在桌上的那块机械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这是半小时前,段柏庭特地摘下的。
宋婉月抓着他的手臂,突然安静下来,足尖绷紧成一条线。那几秒像是世界被暂停,时间也跟着凝固。
她的哭腔变得尖细高亢,然后被段柏庭按回怀中颤抖。
他像哄小孩那样哄她:“没事。”
宋婉月仿佛一条脱水的鱼,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课本报废了。她红着眼睛去看罪魁祸首:“都怪你。”
“嗯,都怪我。”段柏庭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待会还要出门,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先这样应付一下,等我回来……
宋婉月听懂了,脸有点红,躲进他怀里。像一只猫一样,把自己藏起来。段柏庭无奈轻笑:“躲什么。”她声音沉闷:没……没什么。
段柏庭又换了身衣服,待他下楼准备出门时,看到覃姨在厨房忙活。
高压锅烹煮的香味溢出。覃姨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见他穿戴整齐:这是要出门了?段柏庭点了点头:“嗯。”
覃姨让他稍微等一等,锅里煮了汤,马上就好了,喝完再走。段柏庭摇头拒了:不了,我不饿。
覃姨迟疑一瞬,脸色有些怪异:“是海参羊肉汤,多少还是喝一点。”段柏庭换鞋的动作顿住。
海参羊肉,壮阳补肾的。
他往二楼看了一眼,宋婉月正在浴室洗澡。
他不擅撒谎,但想到宋婉月在长辈面前的薄脸皮,他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您
误会了。
覃姨愣了愣:“啊……误会。”
她刚才听到那声儿,还以为段柏庭不再多说,换好鞋子出了门。
最近几天北城气温都在零下,宋婉月时刻抱着自己的暖手袋。小何嘀咕起天气越来越古怪,该不会世界末日真要来了吧。宋婉月在一大堆工作中抬头,提醒他:你要是再偷懒不工作,世界末日就真的要来了。
临近年关,工作简直像是一座座压的他们喘不过气的五指山。
上次这么拼命喝咖啡,还是几个月前法务部遭受的那场灭顶之灾。
小何滑动椅子来到宋婉月身边:“下个月公司团建,你去吗?”
宋婉月表情发懵:“什么团建?”
小何也是听隔壁部门的前辈说的,公司每年年底都有团建,直接包下整个山庄。能去的就去,不能去就折现成年终奖。
小何感叹:“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出手这么大方。”
宋婉月摇头:“没兴趣。”
打着团结员工的名义,一群人挤在一起玩游戏,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小何耸了下肩,觉得还挺可惜:“这可是脱单的好机会。平时接触不到的高材生白富美,这次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宋婉月不屑一顾,她就是他口中的高材生白富美。她可不想过去被人当做脱单的首选目标。
小何还没放弃,继续怂恿她:听诉哥说,那些高层也会去。年会和团建一起办了,说不定段总也会去。
宋婉月对他前面那番话无动于衷,听到最后一句时,眼睛亮了亮。
段总也去?
不确定,可能去也可能不去。”小何说,前几年段总几乎不来谈一,今年倒是格外看重这边的发展,一周能来个三四天,说不定会去。
宋婉月动了心思。如果段柏庭也去的话,那岂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度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