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季岫白下楼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睡足了觉神采奕奕的时窈,瓷白的肌肤白里透红,在阳光下像是一块羊脂玉,没有半点瑕疵。
见到他,她的眼中像是顷刻涌现出星光点点:“早。”
季岫白牵起唇角,正要开口,目光落到她身上的衣服,眼眸暗了暗。
今天的她穿着杏色缎面长裙,坐在沙发上,温婉柔和,再看不见半点时思思的影子。
“岫白?”
季岫白笑了笑:“怎么在这里坐着?”
时窈理所当然道:“等你一起吃早餐啊,”说着,她站起身朝他走去,却在看见他的脸色时,脚步一顿,声音也放轻了,“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季岫白嗓音清雅:“工作上的事。”
时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整个早餐期间话都少了许多,只有季岫白出门时,她才突然看见了什么,站起身:“岫白!”
季岫白回身看去。
时窈小跑到他面前,脸颊微红,将他有些松散的领带整理好:“好了。”
季岫白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轻抚了下她耳畔的碎发:“等我回来。”
时窈轻轻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仍“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
不知多久,时窈正要转身回房,身后传来一声玩味的声音:“真恩爱。”
时窈回身看去,少年不知道看了多久,此刻正懒散地站在阳光下,细碎的刘海垂下,浓密的睫毛双眼清澈桀骜,宽松的冲锋衣勾勒出优越颀长的身材,活脱脱的美型少年。
只可惜,脸上与唇角的伤痕破坏了那份美,倒增添了几丝破碎感。
时窈目光扫过少年头顶的“季尧”二字及零好感度,目露迷茫:“你是?”
季尧朝她走来,俯身凑到她跟前乖顺地笑:“嫂嫂。”
*
另一边。
季岫白坐上车,便顺手抽出一块方帕,擦拭着刚刚轻抚过时窈的手。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管家的来电:“季先生,二少爷来了。”
季岫白淡淡道:“这种事不用和我说。”
那个他该叫一声父亲的男人临死前,大概也知道他不会善待那对母子,留下的遗嘱便包括:季尧拥有季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庄园永远有季尧一席之地。
“不是……”管家迟疑了下,“二少爷他,是来找时小姐的。”
季岫白探究地眯了眯眼,下刻突然想起什么。
他不喜欢自己这个名义上弟弟,季尧自然也不喜欢他。
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季家人,本质上都是一类人。
季尧与时窈从没什么牵扯,如今主动找时窈,只有一个原因——冲他来的。
没有什么,比抢走自己最恨之人的心爱之物,更有成就感了。
可惜,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连人都没找对,居然找上了时窈。
“少爷?”管家的声音传来。
季岫白嗤笑:“不用理会。”
“让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