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过来两人的距离不适合后,她旋即蹙眉,提高声量道:“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说着,便去使劲挣脱对方的手。
可他力道大得像鹰爪似的,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放开,只静静望着她,嗓音低闷:“阿莹,我想你了。”
尽管才分离几日,尽管时常能见到她,可他就是想她了。
十分十分想念她。
以前只知道天上月才会让人想念,却不曾想,原来眼前人也会让人想念。
理智的一角似在土崩瓦解,她强撑着不让自己走回头路,启了启唇:“祁颂,我们说好的。麻烦你放开我。”
“是你先违背约定的!”他略微有些激动,“你吃我的醋,你在意我,你明明放不下!”
卜幼莹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他说得没错,今日是她起的头,是她先违反了约定。
从决定来游湖的那一刻,她就应该做好准备的。可即使做好了准备,她也无法解决现在的局面。
这是个死局。
“祁颂。”思虑半晌,她再次开口:“忘记你,的确不是件易事。我不想为我今日的行为找任何借口,是我违反了约定,但我现在。也必须要回去。”
萧祁颂身子一僵,缓缓松开她,一丝怒意在眸中弥漫:“你当真要如此对我吗?”
当真要。
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他吗?
卜幼莹无奈地看着他:“那你想让我如何?现在抛下一切跟你走吗?祁颂,我们不要总是在一个圆圈里打转,这些方法我们都尝试过了,没有用的。”
握着她手腕的五指缓缓松开,欢愉从他眼底消失,他静静立在那儿,垂眸陷入了沉默。
每每谈起这件事,她便感到一阵浓烈的疲惫感将自己包围。
人在面对命运时,是那么的渺小无力,又无可奈何,他们兴许这辈子都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半晌,萧祁墨低垂的眸子逐渐蓄起一抹狠意,沉声道:“也不是没有新的办法。”
“什么?”她眉心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你什么意思?”
他再抬眸,眼神已完全不同于方才。
浓郁的戾气在他眸底打转,似乎酝酿着一场足以颠覆命运的风暴。
须臾,他道:“你妥协于权势,我便做那个权势。”
一开始她并不明白他是何意,可脑子里突地想起王内监说的那句话来——“二殿下近日与朝中武将多有往来。”
再联想他与魏国公商议要事,以及与魏寻相约游湖,什么事需要去湖中心谈?当然是任何人都不可听见的事。
一刹那,卜幼莹什么都明白了。
她眼眸倏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双脚下意识后退一步,一缕莫名的惊恐萦绕上心头。
“你。你要争储?”
春日的正午,日头不算酷热,却也能晒得人渗出一层汗来。
可此时的卜幼莹,竟感到了一丝凉意,连声音都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栗:“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争储之路有多危险?那些史书你都没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