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落地,张错忽然抓住闻人珄的胳膊。
“还要干什么?”闻人珄转头瞪张错。
张错实打实的好脾气,朝闻人珄轻轻地说:“别急。别难过。”
闻人珄:“”
闻人珄确定自己耳朵出了大毛病,恍惚间竟觉得张错这语气像在哄他
“有事、就叫我。”张错又说。
“”闻人珄甩开张错的手。
摔上车门时他声音不大地嘀咕:“叫你有屁用。”
“咣”一声,车门关上,车子跟着颤了颤,足可见车主的情绪。
张错抿着唇,眼睛透过车玻璃,盯着闻人珄的背影,等闻人珄走进警局,他才垂下眼。
“有用的。”张错声音低沉,一字一字敲在死寂的车里,仿佛敲在停滞的时间上,“我听得见。”
“我会、立刻去你身边。”
8
因为闻人珄之前是警队的,又和孟弘洲是亲戚哥们儿,局里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一进门,便有几个小年轻迎上来打招呼。
闻人珄随便招呼几下,眼尖地薅到刘小壮:“你们孟队呢?带我去找他。”
“在办公室。”刘小壮说。
一路带闻人珄到孟弘洲的办公室,刘小壮都欲言又止。闻人珄看着膈应,直接说:“想说什么说。”
刘小壮咽了口唾沫:“那什么,珄哥,你你别太难过了。”
这小子心地儿软乎:“就那什么我听说死者和你你别”
“行了。”闻人珄叹口气,拍拍刘小壮,心领这安慰。他指孟弘洲的办公室门,“进去问一嘴你们老大,我现在能不能进。”
“好。”刘小壮点头如捣蒜,赶快秃噜进门。
十来秒,刘小壮开门出来:“珄哥,进去吧。”
“嗯。”闻人珄侧身进屋。
孟弘洲没坐办公桌,他站在窗边,手里轻轻晃着只一次性纸杯。听见闻人珄进来,他转头看过闻人珄一眼。
“林娜怎么死的?”闻人珄大步走到孟弘洲跟前,开门见山地问。
孟弘洲没立马接话。他沉默地把一次性纸杯递给闻人珄,里头有一杯凉水。
闻人珄顿了顿,接过纸杯,将凉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淌过喉咙,拔在心坎。
闻人珄垂下眼,又问一次:“她怎么死的?”
孟弘洲说:“今天早上接到的报案。”
“霁月酒店1206。”孟弘洲说,“去送早餐的服务生发现的。”
孟弘洲:“林娜的尸体躺在床上,穿着酒店的睡袍。死因是被利器割断了颈动脉。死亡时间初步判断为昨天夜里一点到三点之间。”
孟弘洲:“她死前受过虐待。”
闻人珄心口一滞:“性虐待?”
“不是。”孟弘洲说,“暴力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