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身边刮过一阵冷风,像砍刀一样犀利,闻人珄怀疑自己已经被咬成两半!
他好一阵发晕,眼前黢黑,脑袋里像养蜂窝,嗡嗡乱叫。他狠狠咬破舌头,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些——他发现他竟然双脚离地了!
他还活着?
被大蟒蛇叼走了?
不对,他正被人搂在怀里?
闻人珄猛地抬起眼,撞见一张煞白的侧脸。
这突然冒出来的白脸儿货,居然带着他飞了起来!
这人脚下无声,脚尖点在石壁上借力,冲向大藤树,不消眨眼时间,他将闻人珄稳稳放到树上。
藤树的藤条都有胳膊粗,一根树枝大约比成年男子的大腿粗壮,担两个人不成问题。
闻人珄举起手机照亮,清楚看到这人脚踩树枝,站在一旁纹丝不动。他身材修长,有一头垂腰黑发,闻人珄一时间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他高高抬起右臂,手掌向下一压——对面的大蟒蛇竟低下头,随着一声巨响扑倒在地!
“”闻人珄连骂都骂不出来,他一扭头,和一颗血淋淋的土狗脑袋贴上脸,“”
操,这该是老李家那只狗吧?真他妈巧了。
“孽畜休要造次。”旁边这人说话,声音低沉,是个男人。
那大蟒蛇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声,听动静不像是蛇叫出来的,更像是野兽在怒吼。
随它这一声叫,藤树剧烈震动起来,那些藤条不断伸长,同时到处扭摆,四面抽动,闻人珄突然惊呼一声,被晃下树枝!
这高度少说也有五六层楼,他跌下去,不死也得废。
见闻人珄摔下去,树上的男人飞快跳下来,他抓过闻人珄的胳膊,往怀里一拉,再趁势勾住闻人珄的腿窝,将闻人珄横抱,稳稳落地。
闻人珄这辈子头一回被男人这么抱,但此时他顾不上这点情节,闻人珄敏捷地从男人怀里蹦出去,一个回身,就见那男人抽出腰间的小短刀,搁自己手心狠狠剌了一刀。
然后他单膝跪地,将这带血的手掌往地上一拍,低喝:“静!——”
——闻人珄没想过人的手能拍出这么大力气,拍出这么大声响。
“轰”的一声,仿佛爆炸一般!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那大蟒蛇匍匐在地,不再喊叫,藤树也停止震荡,藤条根根蔫儿下,不再乱动。
闻人珄可算松下口气,他侧过头咳嗽几声,用手机照对面的男人:“谢谢你救了我,那蟒蛇不会再冲过来了吧?”
闻人珄:“你是什么人?不,你”
闻人珄艰难地问:“你是人类吗?这到底什么地方?”
男人还跪在地上,很明显地僵住了。他喃喃自语:“声、声音,这声音你是”
然后,他竟然疯了一样,猛地扑到闻人珄跟前,攥紧闻人珄手腕。
“啊,疼!”闻人珄疼得喊出来——这手劲儿够大,像铁钳子,少说能撸掉一层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