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视野之内有一匹受惊的马直直地朝他们奔袭而来,主人似乎勒不住,面露惊恐地大喊大叫。
“江濂。”
“嗯?”
江濂顺着季云鹤的目光回头,那匹受惊的马即将冲上来,反应期间他的马匹被人横拽,与季云鹤的马撞到一起,两人齐齐被甩到地上,千钧之际,受惊马从他们落地的位置擦过,掀翻在场两匹马,冲出围栏。
“江濂,没事吧。”快速跑过来查看情况的宁思远扶起江濂,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受伤,再看季云鹤,正心有余悸地拍着身上的灰。
“这特么谁?”江濂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质问。
“不知道,晚点查下,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宁思远眺着没影的人马,摇头说。
好好的学习骑马活动就这么结束,季云鹤略微失望,揉揉隐隐作痛的胳膊,拿起吹风机吹头发。随后回头,与倚墙的江濂视线交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挑起眉头,发现对方的眼神颇有深意,怪气调侃:“不用谢,毕竟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学习雷锋好榜样。”
江濂微怔,扔下个白眼转身,“吃饭。”
桌上只有宁思远三人,待他们落座,简单说了下先前的事故,某少爷装逼非要骑马场新进的还未完全驯服的马,结果自食恶果摔断了腿。
高进咧着笑,夹起一只大虾放到季云鹤的碗里,“好在我们小鸟同学反应神速,没出什么事。”
季云鹤眯了眯眼,偏头问身边的江濂,“我能吃吗?”
高进不明就里,刚要说话,一道死亡视线射来,下一秒更死亡的问题传来“你想跟他上床?”
“噗——”宁思远和顾华森同时笑喷,添上一把火:“我作证,他真这么说过。”
高进的表情裂开,脊背升起几丝凉意,瞪向两个没心肝的损友,默默夹回虾,清清嗓子说:“玩笑玩笑,小鸟同学忒不地道,怎么还告状呢。”
季云鹤噙着笑夹了一只虾,剥好壳放进江濂碗里,淡然道:“这怎么能叫告状呢,是请示~”
高进挥挥手甘拜下风,赶紧岔开话题。
江濂盯着面前去壳的虾,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半响拾起筷子吃掉虾。
夜间江濂难得参与山庄其他人的活动,形形色色的男女围成圈,玩的是转盘大冒险的游戏。什么游戏并不重要,不过借个由头正大光明干些下三滥的事。
季云鹤从两个几近脱光的男女那挪开眼,低头喝着饮料,心里非常不适,越发坐立难安。他侧目看向江濂,对方神色平淡,显然司空见惯。
“终于,再不转到小鸟,我都要怀疑某人作弊了。”这一轮坐庄的高进激动地说,白天被季云鹤坑了一把,他等着这个机会好捉弄回去,“你刚来,不为难你,在场随便找个人接吻两分钟。”
“这是挑战还是福利啊?”
“两分钟有点久哦。”
“快,选谁啊?”
……
季云鹤听着众人的起哄,寄希望于江濂能做点什么,谁知对方似笑非笑地看戏,压根不打算制止。但他知道要是真随便找人,这大爷指定发脾气。
找江濂是最明智之举,不过即使他们有过亲密行为,却一次吻都没接过,贴嘴那种都没有。他猜测江濂应该是洁癖作祟讨厌唾液。而自己也并不乐意,唇齿缠绵,从口腔侵入到大脑到心脏,触及灵魂深处,应该是交换情感的入口才对,他和江濂哪来的情感。
起哄声渐渐不耐烦,季云鹤苦笑,端起那杯混杂七种液体的酒一饮而尽,忍着干呕和涩痛,倒转杯子示意,“我怂。”
高进扫兴地连连啧声,卯足劲继续下一个,非得让季云鹤吃点亏不可。很快机会来了,指针转到江濂,他立即说:“你家小鸟不想做,那你来呗,挑个人两分钟。”
季云鹤搓了搓手,有点期待江濂会怎么做,最好生气掀桌子,早点结束这出游戏,真是让人受不了。思量间,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人脸覆上来,柔软的舌尖破开唇齿,侵略性十足地扫荡。
季云鹤眼睛睁大,古怪的酥麻顺着神经脉络遍历全身。他下意识推上江濂的胸膛,没推动。江濂的手松开下巴移到肩头强硬地按住他,半阖的双眼渗着危险的攻势。
无形的屏障将哄闹声响隔绝开,两双眼里只有对方的倒影,手上各自使劲,紧贴的唇部激烈地纠缠,涎水从嘴角流出,口腔内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人一旦对上必然交锋,没有丝毫温情可言。
两分钟漫长无比,舌头口腔开始发酸,双方都忍不住隆起眉心,一瞬又暗自抚平,不愿意落下风。
“五,四,三,二,一!”
时间一到,两人同时送劲侧开头喘气,缓慢坐好。季云鹤低头擦拭唇周,捏捏长时间活动的嘴,心里怄得要死。
“恭喜小鸟同学收获江少的初吻。”高进挤眉弄眼地调笑。
季云鹤讶然,竟然那t发什么神经啊?
江濂用舌尖顶着口腔内壁,等那点不适散去,视线略过季云鹤,对高进说:“我的初吻不是你吗?”
高进无视周围人的打趣,微笑强调:“请精准用词,是意外表面触碰。”那时江濂因母亲离世难过,他们三为哄他开心,搞了一个派对,切蛋糕的时候被个不长眼的小孩推倒桌子,眼看大蛋糕要砸到江濂,他忙慌跑过去拉人,结果不慎踩到掉落的贴纸,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发生了意外,事后他足足躲了江濂一个月。
江濂嗤笑,视线重新扫回季云鹤,触及那双略显红肿的嘴唇,眼神沉了沉,抿紧唇线别开眼。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觉得接吻脏,那种粘腻的液体泛着恶心。大概是对季云鹤前面毫不犹豫地选择喝酒感到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