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秋不打算理我?生气了?因为我对凤苍起下了寒毒?”
“那就说些千秋想听的吧。凤苍起很快就醒来了,在我的人处理他之前。”
见素千秋因为听到“处理”二字皱了皱眉,锦白眸中又覆上一层寒霜。
他掩去心中升起的杀意继续说道:“但凤苍起醒来之后径自离去,甚至不曾试图进来看一眼。千秋就是对这样的人——动了心么。”
锦白虽然脸上在笑,最后四个字却是从齿缝里生生挤出来。
在他看来,素千秋是他的东西,除了他之外,心里不该有任何人。
千秋心中有凤苍起,凤苍起就该、死!
素千秋没有注意到锦白的表情,却因为他的话语心下悚然,手不自觉摸上生剑。
寒毒至阴,有助鬼气,醒来的那个定然是七曜。若是错过了这个阴时阴刻,凤苍起说不定就等不到下一个!他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才行!
素千秋一直没有开口,锦白也不恼。
“事关鬼界封印,镇北将军势必不会放弃龙骨檀香链,千秋就在这里住下吧。”
“……你究竟想要什么?”白发青年看向锦白。
他记忆中的原无争和眼前的人没有丝毫相似——不,或许是有的。
这人身上有一种从未改变的、说不出的天然残酷,仿佛结网静待的蜘蛛、无声匍匐的毒蛇,阴狠毒辣的手段皆是天性。就算与他这么相对坐着,也无端感到一股寒意。
“千秋总是能一眼看到最真的地方,所以我也不会欺骗你。”锦白站起身,弯腰逼近素千秋,他们脸对着脸、眼对着眼,令素千秋能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志在必得。
“我要你再也不离开我的身边,千秋。”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锦白直起身,说得轻描淡写,“所有会让你离开的东西——人、斩尽杀绝,事、处理干净,物、破坏殆尽。天下之大,你若再无归处,不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么?”
“就算这世上再无一处可归,总有地方可收留一抹亡魂。”素千秋话语冰冷,掷地有声,“你纵有通天本事,也掀不了阴曹地府,灭不了十殿阎罗。”
“千秋太小看我了。”锦白突然伸手握住素千秋腕间的龙骨檀香链,近在咫尺的双眼闪烁着疯狂冷光,“既然千秋已经猜到我与鬼神楼的关联,如何会不知这世上要留住一个魂魄,却也不比留住一个人更难!”
“果然是你。”素千秋低语道,“将灭剑交予盛云破的人,是你——你明知道单独修炼灭剑会催人心性渐狂,却不将生剑一并给他。”
“盛家之子,也配得上生剑么?”锦白很享受这般靠近素千秋的距离,甚至素千秋的冷言冷语也令他愉悦,“他既然拿起了灭剑,就是咎由自取。不管有没有生剑,都改变不了终局——当年若不是刀寒露切下原铮的头颅带走,世人或许就可看到生灭剑主的最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