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匆忙,忘带东西了,回来拿。”明意冷声道。
“什么东西?”
“给娘家人的见面礼,一些绣品。”
真会选,绣品一定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查无可查。
纪伯宰嗤笑,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这世上所有的巧合都落在了你身上,恰好你出门,府中就起火,恰好他俩遇难,你就出手相救,恰好你与二十七去了青瓦院,那里就成了人纵火之地。”
“在你之前,除了我,没人活着离开过青瓦院。你说,我该怎么相信纵火之人不是你。”
明意叹了口气:“大人,最简单的一点——烧了您的宅院,对我来说有何好处?”
他顿了顿,眼神更沉两分:“还能是何好处,自然是要我的命。”
若不是他做梦梦见了青瓦院出事,醒来心跳得厉害想去看看,今日还真会让她得逞。
“大人的命,对慕星城来说值钱,对其他城池来说也值钱。”她垂眼,“但在我这里,只有自己的命最值钱。”
她才不会干亏本的买卖。
纪伯宰冷笑,她总是有这么多说辞来给自己开脱。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相信了,也不会再心软。枕头边不可能睡个天天想杀自己的人,再美貌动人也不行。
“送她去司徒府上吧。”他摆手,“司徒岭既然说要让你有地方去,那你便就在那边,不必再回来。”
“大人?”荀嬷嬷惊讶地喊了他一声。
纪伯宰抬手:“我没要她的命已经是看在大司的颜面上。”
明意点点头站了起来:“这些日子承蒙大人照拂,还请大人把二十七给我,让我一起带走。”
“带走他,你若与旁人吐露我府中所见所闻,我岂不是还要再遭一次火?”他讥讽地道,“看你在意他得很,我便留了他在我身边,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便会保他性命无虞。”
凤眼一眯,明意这才有了点火气:“我若想对外说些什么,大人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光平王那桩命案就够他去司判堂走一遭的了。
“你但凡对外说了些什么,他也不会还在别院里安然度日。”纪伯宰摆手,“我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
明意咬牙。
早知就该叫他脑门中上三刀,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坐在这里对她冷言冷语。
“那便告辞了。”她扭头就走。
“不送。”他头也不抬。
一旁的不休和荀嬷嬷看得心焦,但这毕竟是大人自己的事,当奴才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细弱地喃喃:“明姑娘今日救了不少奴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