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骏宙还在变了形的车子里,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昏迷过去,完全不省人事了,一群人围绕在那边,试图将他从车里拉出来。
沈傲开车的速度奇快,眼看着快要冲下山坡的他完全来不及踩刹车减速,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左打方向,依靠山体的碰撞迫使车辆停了下来。
他只是受了轻伤,目前还清醒着,黄骏宙却是生死不知了。
“叫救护车了吗?”王铎的脸色非常不好看,这次飙车比赛是他组织的,所有的人也都是他叫来的,出了事情,他得负责。
“已经打120了,还叫了消防,”其中一名少年应了一声,带着后知后觉的害怕打量着言晰,“你说阿宙开车才会出事,可这次开车的明明是傲哥,他只是坐在副驾驶而已。”
言晰轻轻皱眉,“我原话让他不要参加比赛,你可不要曲解我的意图。”
看面相,言晰能看出来黄骏宙会出事,可他又不是预言家,还能看出来黄骏宙在副驾驶上就没事了。
“行了,都安静一点。”王铎无比的烦躁,他知道言晰是有真本事的,可他也以为黄骏宙不去开车就没关系了。
救护车和消防车前后脚来到了现场,消防官兵们用撬棍撬开了受损的车门,然后由医护人员们拉着黄骏宙和沈傲赶往医院。
王铎等人也跟了过去,一会儿警员要找他们了解情况。
伤者被送进了手术室,沈傲和黄骏宙的家长也在赶来的路上,言晰不想看到沈家父母,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里。
天已经黑了,花园里的人很少,为数不多出来望风的似乎都是重症病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病态和颓靡。
言晰的目光被一个年轻的女孩所吸引了。
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她长得很文静,长发及腰,可她的背影却带着一股无尽的孤寂,仿佛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言晰的视线落在女孩的脸上,却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女孩的疾厄宫在印堂正中,饱满,高耸。
按理来说,她的体质极为优越,一生也当极少生病,就算是偶尔生病,也会很快康复,根本不会出现这般疾病,羸弱的情况。
言晰主动走上去打了个招呼,“我看你在这里坐了很久了,是心情不好吗?”
突如其来的陌生的话语,让女孩有些心惊,她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没事的,病房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你的身体……”言晰沉吟片刻,思索着语言,“似乎是自小就不太好?”
女孩点点头,神情有些落寞,“是啊,明明我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很健康的,但自从两岁以后就大病小病不断,这么多年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又无奈又委屈,“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了。”
女孩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言晰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可能,仅仅是因为对方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早已司空见惯的怜悯表情吧。
为了她的病,家人担惊受怕了十多年,她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任何的难受痛苦,但对于言晰这个陌生人,却反而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女孩牵动嘴角,轻声呢喃,“我有的时候觉得,我自己活着就是个累赘,可如果我就这么去了,爸妈又该怎么办呢?”
她的病,十多年了,也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查出来究竟是什么问题,只是身体不断的虚弱着,靠着不间断的输入营养,苟延残喘。
“你不是生病了,”言晰轻叹一声,“有人用邪术改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