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嬷嬷坐在马背上,焦急道:“木香,快上马!你要上不来,我就先跑了!”她虽是老嬷嬷,却也是要名声的,若被这帮无赖玷污,回头丈夫、儿子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木香定了定神,奋力爬上马背。汤嬷嬷夹了夹马腹,见有四五个男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伸手朝怀里一摸,摸出一个纸包。这里面包的是茶叶。但那些无赖吓得四散而逃,喊叫:“闭眼睛,闭眼睛!这老女人也有暗器,她要撒了!”“驾——”汤嬷嬷一夹马腹,紧跟施窈而逃。施窈脱离包围圈,回头喊道:“我们去衙门报案了!李大叔,你们几个一人抓一个,别让他们跑光了!”这群地痞流氓一听,有的要逃跑,有的想先玩了女人再跑,反正就耽误不到一刻钟。一片混乱。丫鬟仆妇们惨叫连连。祸害完了,架起受伤的兄弟,抢了车上的财物、丫鬟仆妇们身上的首饰,撒丫子便跑。马夫们联手,只抓了两个眼睛流血的无赖。再说施明玮。他颇有些男生女相,唇红齿白,皮相甚为俊俏,又正当二十六七岁风华正茂的好年纪,极讨欢场上女子们的欢心。从前,他勾勾手指,便有女子自愿倒贴,主动投怀送抱的。到娶了个赛西施、比貂蝉的媳妇,才收敛了,从此洁身自好,但纨绔子弟其他该有的玩乐,他自是一样不落,不会委屈自个儿。昨儿是欣嬷嬷的头七,他陪伴施明珠一整天。施明珠夜里悄悄给欣嬷嬷烧纸,哭得死去活来,才好些的病,又加重了。他窝一肚子火气,正想怎么弄死施窈,给欣嬷嬷报仇,好纾解珠珠郁结的心,今儿一大早便遇着这么个好机会。因时间紧急,只匆匆做了安排。粗暴简单,毁了施窈的清白、清誉,把她嫁给地痞流氓,生不如死,若不愿嫁,为保家门名声,要么自个儿去死,要么绞了头发当姑子去。打马离去时,他沾沾自喜地想,瞧他多善良,珠珠哭了好几日,眼睛都哭肿了,而他竟善良地给施窈留了一条活路。至于那些仆妇们会遭遇什么,他浑然不放眼里。如他这般出身高贵的公子爷,下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人,和圈里的猪牛羊并无不同,甚至远远比不上他胯下的马儿金贵。冬日街道上往来的人少,施明玮一路飞骑,转几个弯来到翠香院。一母同胞的八弟施明晖,和三房的七弟施明辰,两人早已在雅座等他。二人双双站起,连声问:“二哥,那个野丫头解决了吗?她可痛哭流涕求你?她磕头求饶了吗?快说说,咱们回去跟珠珠学一学,好叫她宽心,早些养好身子骨。”昨儿他们下学回来,听说珠珠又哭了,就去陪她,也陪她烧纸钱给欣嬷嬷。兄弟三个,早想给施窈一个教训。今天他们特意逃学,来到翠香院等二哥施明玮的消息。施明辰摩拳擦掌,他比其他两房的兄弟更讨厌施窈。因纪姨娘惹他母亲伤心,与父亲面和心不和,听哥哥们说,曾经父母是非常恩爱的,可他印象里没有那样温馨幸福的场面。在他的记忆里,父母一直是相敬如宾的。父亲这么多年试图挽回母亲的心,可惜他们之间横着纪姨娘,横着施窈,这个坎儿,母亲迈不过去。他恨不得纪姨娘和施窈消失,永远再不出现。二哥帮忙整治他的亲妹妹,他兴奋到双眼发光,整个人都开始发热。施明玮笑道:“急什么?咱们兄弟难得聚一聚,先喝酒,听哥哥慢慢说。”二人唤着好哥哥,殷勤备至为他倒酒、夹菜。施明玮故意吊胃口,没谈自己的布置,从施窈出门开始讲,一直讲到将她的马车引去偏僻的巷子,自个带着侍卫们骑马跑了,留下她和她那坏了的马车。施明辰大失所望:“二哥,还有吗?这就完了?她虽不熟悉京城,但在金陵时,听说常常在外面疯跑,你将她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巷子里,就能吓到她了?她换辆下人的马车,不就回去了吗?”施明玮洋洋得意,正要说买通了十几个地痞流氓,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小二扬声喊道:“施二爷,谢家三爷求见!”“谢三?哦,是既白来了,”施明玮一面喊快请,一面揶揄地看向施明辰,“你小舅子来了。不过,在翠香院相遇,啧啧,可知你俩臭味相投。你好好招待他,免得他回家告黑状,将来成了亲,你媳妇与你为难。”施明辰定了谢家的姑娘,婚期在明年四月。谢家是商户,身份地位远远不及施家,不过谢家能耐大到将生意做进宫里去了,又与普通的商户不同,那流光锦很讨宫里娘娘们:()庶女发癫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