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乌云从父亲那儿得知了整件事。
又从父亲对此事的形容中,发现了他的冠冕堂皇与高高在上。
乌云第一次开始憎恨自己遗传的天赋。
他扔下了笔。
“是陈空拉了我一把,在他去到家里之后。”
乌云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陈空。
他不善于把谢意挂在嘴边。
但一切都因果分明,有迹可循。
“初中毕业那天,因为暴雨,外公摔了一跤。
所以,母亲过去,把我们都接走了。
之后外公就一直住院,我和母亲一起生活。
直到父亲把我接走。”
这些事情,可能乌云并不是十分清楚。
所以陈空自己开口,向思予解释。
他说得轻描淡写。
但其实那是很崩溃的瞬间。
准确来说,初中三年就像是一场限定幻觉。
他无忧无虑地过了三年。
然后时限一到,一切都被打破。
他甚至来不及向思予告别。
思予红着眼睛。
尽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想象过很多种可能。
也曾经确信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再难过。
难过会使陈空凭添枷锁。
陈空有些愧疚地看着思予。
他应该说一些话来安慰,但思考的能力像是完全被卡住。
除了牵紧思予的手,他什么都做不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乌云看着他俩,知道陈空并不打算将“和母亲生活”和“被父亲接走”的细节展开描述。
他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情绪并不敏感。
但面对在乎的人,却一点都不愿意对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