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四周荒无人烟,路总真要在这里对他毁尸灭迹他也没办法,宁牵摆烂地任由路桓则带着他走。
路桓则带着他走过荒草地,又进入山间的小道,两旁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山间鸟涧虫鸣,正值春季,万物勃发,生机盎然。
宁牵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颇觉几分心旷神怡之感。
不过这样的感觉在连走四十多分钟的山路后就荡然无存了。
长期待在家里、学校和实验室三点一线运动的宁牵气喘吁吁,脸上泛红冒汗:“还没到吗,我们这是要走到哪里?”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太迟了?”路桓则说着指了一下前面道,“快到山顶了。”
“还有多久?”宁牵可不相信这种“快到”“马上”之类的话。
路桓则估算了一下:“再走十来分钟吧。”
宁牵:“……”
他扶着一棵树干一动也不想动,仿佛是根就长在树上的藤蔓。
路桓则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道:“就这么一段路就不行了?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都还没说不行。”
宁牵对路桓则的激将法不为所动,他现在承认人类是有参差的,他一个体能废柴和路大佬这种天赋异禀的人是没法比的。
“你再不走,我就先走了。”路桓则又威吓道。
宁牵咸鱼摆手:“你走吧走吧,我从今往后就长在这棵树上了。”
软硬兼施都没办法,路桓则只得无奈蹲下身:“上来,我背你上去。”
宁牵:“……”他已经把大佬逼到了这一步吗,不至于,不至于。
路桓则到底是才康复不久的人,宁牵没敢真让他背自己,休息了五六分钟后他也缓过一点劲,然后从旁边找了一根老树枝当作拐杖拄着,继续龇牙咧嘴地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听见路桓则说“到了”。
听到这话,宁牵深呼吸了一口气,脚下步伐也快了一丢丢。
他走到路桓则身边,朝山的另一边眺望而去,还没来得及感叹景色的优美,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宁牵在心里反复确认了几遍,才问道:“那不是我们上次住过的那个农庄吗?”
布局和周边景致与印象中完全重合,很难让他觉得这是巧合。
“就是那里。”路桓则答道,然后他用手大概指了一个范围说,“我们打算把这一片都打造成像上一次我们住过的那个农庄一样,周边可以开发成自然康养区,以后可以慢慢往度假村的形式发展,也可以带动附近的农产品销售,后续可以做一些农产品的深加工……”
似乎是为了让宁牵能更好的理解,路桓则的语速很慢,本来有些枯燥的项目实施计划,被他这么说来,宁牵一点都不觉得烦,脑海中也随着路桓则的描述铺开了一幅未来这里建成后欣欣向荣的景象图。
听到最后,宁牵问出了那个心底的疑问。
“这里的房子预售价格是多少?”
路桓则:“……”他说了这么多,抓到的重点只有这个吗?
路桓则指着其中一片地:“只有这一片拿来做预售,但购买资格也是有要求的,我们会降低售价,但购买者必须有把这里打造出特色亮点的计划方案。”
路桓则又解释了一番,简而言之就是必须带着技术来,他们降低售价看重的是买主未来的潜质,是否能给这个度假村的发展添砖加瓦。
宁牵:“……”不愧是你,资本家。
路桓则又带着宁牵从另一条小道下山,上山不易,下山也难。
很少走山路的宁牵觉得自己脚下仿佛长出了滑轮,一不小心就会连滑好几步,为了避免自己滚下山坡,他只能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路桓则的胳膊,“双管齐下”才勉强安全“着陆”。
路桓则带着他来到上次住过的那家农庄,农庄主人还是不在,不过看庄子的人已经回来了,似乎他和路桓则是熟识,见到路桓则来,热情地招待了两人。
午饭过后,宁牵揉着肚皮,突然才想起了返程的问题:“你的车停在了山的那边,我们要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