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全力只能发出气声,四皇子恨不得掐死这女人,到底是念着护符还未到手,且这不过才求生林卿卿长长地出一口气,终于全然放松下来。她缓缓道:“四皇子又不是此刻就要我死,就当一试。”“还有,我从未见过这女子,还得四皇子多叫上几人,将这女子的面貌细细说与我听。”四皇子听她如此说,将将舒缓的面色陡地又是一凛:“我与你说还不够。”林卿卿只觉死过几回,起初还怕与四皇子那幽深的眸子对视,这会儿已能自如应对。她道:“四皇子惦念一人,自是将她的眉目都刻在骨头里。可因为记得太清,只怕说不清。”当年林昌邑便是如此,若非这般,也不会白白耗了师父五年的光阴。师父每每落笔,皆是按照林昌邑所说,结果偏偏都不如意。“一个人在记忆里,同她真实的模样,总是有所差别。”“有这幅还不够你对比?”四皇子道。林卿卿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恕民女直言,四皇子应是自小功课繁多,在这绘画之事上没有时间尽心。这幅画,确实画出了四皇子心中所念,但……不够。”“美人入骨还要入皮,如此,才能以假乱真。”“你当真能?”四皇子依是不确信。林卿卿也不再做解:“四皇子不信便罢!”“不!”他说罢,便是大手一挥,招来人重新将这屋子布置一番,描绘的书桌与笔墨纸砚也一同置备齐全。随即便是下令,“开始!”林卿卿一手执笔又是落下,四皇子在一侧拧眉:“怎么?”林卿卿只得重复道:“我方才说过,需要有见过那女子之人。”四皇子猛地掐住林卿卿的手腕:“你少给我耍花样。”林卿卿神色淡定:“四皇子不信我,也不必如此麻烦。”四皇子冷哼:“我那个哥哥大约没有和你说过,我这个人,荤素不忌,美丑不计。哦,兴许我计较呢,那也无妨,我这府上多的是肮脏下流之徒。你要是胆敢耍我,就且等着!”这话说得,仿佛她是丑八怪。林卿卿静静听着,已然勉强摸出些他的脾气,只等他发泄完,过一会儿,便将几个婢女与仆人找来。林卿卿这才执笔,一面瞧着四皇子所绘那幅先是描绘了轮廓,而后令在场之人一个一个从她面前走过。“说说吧,你们见过的小姐同这幅画有哪些不同?”被叫来的人皆是一脸莫名其妙,但只见眼前女子这般问了,又有自家主子那般目光,只得低声道:“小姐的眉毛似乎略粗些,也更硬朗些。”眉粗且硬朗?这话说罢,四皇子当即将那小厮一把揪起,随手就要丢到屋外去。林卿卿瞧那小厮明明怕极了又不敢吭声,可叹这四皇子没被自个府上的人给诅咒死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