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那一段路上,杜四脑中闪现出无数种画面,这些画面折磨着杜四,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勉强阿北一个人,如果阿北出了什么事……
房门被踢开。
入眼是零碎的衣服,狼头拐杖上粘满了血,被随意丢弃在一边。
杜四感觉到浑身血液都凝滞了,脑袋嗡嗡的,脸颊处一阵阵发麻。
“是谁!”被打扰兴致的人,从床上下了来。
杜四强忍着杀意。
阿北浑身发抖地瑟缩在角落里,胳膊上脸上满是血迹,杜四脱下衣服罩在阿北的身上。
阿北惊得直往后躲。
“是我,我来了,不怕不怕。”
重新回到了枣林,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阿北才稍微缓了过来,他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麻木。
见阿北如此,杜四心揪在了一处,他拿起湿布想要给阿北清洗伤口。
阿北也不躲避。
擦拭中,杜四才发现,阿北身上其实并没有伤口,那也就是说这些血并不是阿北身上的。
伤怀
阿北并没有受伤,杜四也并没有去问他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这一夜杜四害怕阿北做噩梦,于是便陪在他身侧。
夜已深,有些湿润的夜风穿过透风的窗户丝丝缕缕绕了进来,微凉,杜四欲将盖在阿北身上的薄被提一提压一压,就在这时,阿北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本就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更是幽暗。
杜四吓了一跳,以为阿北能看见了,晃着手在其眼前摇了摇。
阿北眸子却是未动,开口道:“我没事。”
杜四将被子压好,而后轻轻抚了抚阿北的额头将其额前的碎发抚到脑后,像是在顺着柔软的宠物绒毛一般。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你。”
“和你没关系,是人的本性,是他们残酷恶劣。”
杜四:“……”
阿北侧身面对杜四,“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不论美丑不论善恶,总是能招致厄运,如今遇到你,可你也要离开。”
从没有听阿北说过这么长的话,听他这样哑着嗓子安静地说话,杜四心中五味陈杂。
“我送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认识新的人,接受新的事物,我给你找一个能照顾你的人。”
阿北笑了笑,清亮的月光抹去了暗色。
“你不是说人要靠自己么。”
“是啊,可不是得分情况么?得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算了,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瘟神,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