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从朕的碗里抢饭吃啊。”陆云深脸色登时不好看了。
这比直接找他要官可难过多了。
“老奴倒是觉得,不如发个特许。”张让道,“就像盐引一样,只准特定的买卖。”
这哪能控制的住。
嗅嗅翻了个白眼,夹带点私货还不容易。
别说一艘船了,它脖子上的毛毛里还藏过二踢脚呢。
“海上风浪颠簸,若是只准一种买卖营生,恐怕会折了本。朕看,不如给他们个时限。”陆云深比了一个“三”字,“三年。”
喵!
有些口子根本就不能开。
三年之后,他们成了气候,你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嗅嗅郑重警告。
陆云深一巴掌按在了小猫的脑袋上,示意它,朕有数。
有数?
我看你是自大到没边了。
这世界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陛下英明。”张让行了大礼,正要退下,“我这就告知他们……”
他袖子里还有一摞子银票,是下面人孝敬来的。
这下看来,这孝敬,得要个两三年了,果然是桩好买卖。
“慢着。”陆云深叫住他,又比了个“三”字,“你记着,告诉他们,说三年就三年,多一分一秒都不行,船不行,人也不行。”
张让一耸,后背为之一凉。
陆云深的眼中,分明暗含杀意。
张让咽了咽口水,转身。
看来这孝敬,也没有那么好拿。
张让一走,嗅嗅眼看屋里没人了,立刻说:“你就不怕他们不回来?”
“他们的宗族都在这儿,都在朕手上。”陆云深道,“若是敢,朕只有借他们的脑袋一用了。”
嗅嗅:那你可能没听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让人出卖吊死自己的绳索。
“那你就不怕他们整个全跑了,再也不回来?”
“朕不信,他们能在海上饿死。”陆云深道,“若是他们能不回来,到也省了朕的一桩心事。”
嗅嗅摇摇头:“你就不怕他们在别处生根发芽?”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说什么,陆云深估计都听不下去。
眼下燃眉之急,便是军需。
“那干朕什么事。”陆云深道。
“到时候直接封个海外行省道,也是不错。”嗅嗅喵了一下。
陆云深假装没听懂它的嘲讽:“嗅嗅啊,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嗅嗅弓起背,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磨着自己的小前爪:“喵大爷天生就不乖。”
别想要喵大爷乖乖听话!
林衔云看它虚张声势,伸出手。
嗅嗅伸出爪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敢挠他。
陆云深摸了摸它脑袋上翘起来的那根反骨毛:“现在他们都不在,朕不想提这些烦心事。他们都说你是祥瑞。那祥瑞,朕问你,你说,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朕啊。”
嗅嗅:你分明是在刁难一只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