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叫我徐小姐,”徐衰兰将床边的伤药端起来,“叫我衰兰吧。”
“小姐,这于礼不合,”林却睁开眼,想要去接徐衰兰手里的碗,“属下自己来就好。”
“躺好,别乱动,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便做一碗你最拿手的阳春面给我吧。”
徐衰兰第一次见暗卫十六,十六正在偷偷学习做阳春面,她要求十六给她做了一份,尝了一口后赞不绝口。
徐衰兰按着想要起身的林却,不想力道有些重,半碗汤药撒了出来,正好浇在林却胸口。
“啊!”
徐衰兰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急急的去扒林却胸前的衣服。
“徐小姐,别…”林却用手半掩着胸口,似乎是虚弱的没有力气,用以遮挡的手被徐衰兰轻而易举拿开。
虚弱的少年叫着拒绝,却因为身体无力而不得不将自己的胸口暴露在外。
“别烫着了。”
“你们在做什么?”
声音在门口乍起,二人转头看去,却是烈帝林斜源。他穿着深黑色常服,温和的面容在火烛的照耀下明明灭灭,修长的手指垂在身侧,莹白的指尖似乎都在泛着灯光。
徐衰兰起身行礼:“陛下圣安。”
林却也起身行礼。
他的动作慢吞吞,却不失错处,摇摇欲坠的半跪在地上:“陛下圣安。”
“起来。”林斜源等待林却行完礼,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林却此时已经虚弱的失了力气,直直向地上倒去。
林斜源蜷了蜷手指,仍是站在原地。
徐衰兰连忙将林却扶起来靠在床边。
“陛下,方才臣女不小心将汤药撒在十六身上,只是在帮他收拾。”
林斜源不置可否。
“但是陛下,玉贵妃对十六用的刑,是否太重了?”徐衰兰继续说。
“徐小姐…”林却虚弱的阻止他。
“徐衰兰,你是对朕的嫔妃有意见?”林斜源看向徐衰兰。
“衰兰不敢。”徐衰兰低头。
“不过是个暗卫罢了,你身为徐家嫡女,应少同他接触,退下吧。”
“衰兰告退。”
徐衰兰眼眸承着不满,掩上了门。
“朕原以为你是个木讷寡言的性子,没成想你居然同徐衰兰有牵扯。”林斜源看向床上的林却。
少年暗卫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双漂亮的眼睛低垂,将眼中的情绪藏住,只是通身的悲伤怎么也掩盖不住。
“属下…不敢…”林却低低地说。
“朕同样也没想到,你身为朕最精锐的一批暗卫,受这点刑罚便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